曹水似懂非懂,不過還是領命而去,作為修行者,若鐵了心要做一些事,自然不難,何況,其目標又還是那些沒有先天武人的小幫派而已。
鐵拳幫中,劉無常一掌拍碎了身前的桌子,就在方才,有幫中下屬來報,依附他們鐵拳幫的小幫派,又被滅了一個,而緣由,則依舊是與飛燕劍莊下屬幫派起了摩擦,火拼之下不敵,這才被滅。
可是,哪怕馬楚陽已然離開,以他的閱歷如何看不出這一切主導之人便是那位知縣大人,劉無常咬牙切齒道:“這個曹金,他究竟要做什麼?”
飛燕劍莊中,呂長峰如往常一般坐在書房中,曾經那位銀玄衛劉志先未來之時他是這安慶江湖上武道修為最高之人,如今,他依舊是。
下屬上報的訊息他已然聽見,不過,卻沒有太多想法。
呂長峰眯著眼睛喃喃道:“這倒是真有些有趣了,銀玄衛那位剛死,他這堂堂知縣不想著怎麼檢討,反而來插手我江湖上的事,其心可疑啊!”
想著想著,他是真個想不明白。而若是他能知道這位知縣大人姓曹不姓龐,那他就不會這般糾結了。
第九日,陳青牛依舊沒有醒來,不過一身傷勢儼然已經徹底癒合,又在金月兒悉心照料之下,早已經換了乾淨衣服,身上看不出半點戰鬥後的痕跡。
望著眼前的少年,金月兒越看越覺得痴迷。
她猛然想起,自己在遇到這個少年之後,所經歷的種種事,都是她曾經無法想象也無法做到的。
入北氓山腹地,夜戰數百江湖人,甚至,這個少年連銀玄衛都不放在眼裡,說殺就殺。
不知不覺,對於陳青牛,她是越來越好奇,也越來越痴迷了。
當然,已然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陳青牛自然不知道金月兒會用這種痴迷的目光看他,他如今,很不好過,既茫然,又無措,就如同當初,他被夜困在那個小靈境當中一般,出不去,叫不答應,不過比那時候唯一好點的就是,他既不會餓,也不會困,更不會覺得精神疲憊。
這是一片巨大的空間,漆黑無比,空曠無比,而陳青牛的意識就像是這片空間中的一個幽靈,漂浮沉淪,彷彿永遠也摸不著邊際。
“不是元氣透支嗎?”“我怎麼在這裡?”“這裡,究竟是哪裡?我到底還活著,還是已經死了?”
可惜,這一次並沒有像夜一般的存在會遙遙聽見他的聲音,然後跨域而來,替他解答心中的疑惑。
於是,陳青牛就這般一直飄著,不知飄了多遠,亦不知飄了多久,直到在某一刻,他看見遠方有一點細不可聞的光點。
“我,便是要去那裡嗎?”
問話之餘,陳青牛已然朝著那處光點飄去,他能隱隱感覺到,那道光點之中,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呼喚著他。
又不知多久過去,陳青牛終於飄到了光點之前,他終於看清了那光慕中發光的東西究竟為何物,那是一彎墨綠色的月亮,小巧玲瓏,晶瑩剔透,此時此刻正懸浮在那裡。
這月亮陳青牛如何認不得,正是那塊化作紋身烙印在他胸口的銅片。
“這,究竟是……”
陳青牛喃喃自語,不過下一刻,他猛然張大了嘴巴,他看到四周有密密麻麻的光網瞬間凝聚,這些光網縱橫交織,密密麻麻,向著他猛卷而來。
這一幕,他此生怎能忘記,當初在北氓山中銅片紋身第一次吸收狼王魂魄時,便是顯形而出,用這些光網將其強行拘入其中。
看著那一道道向著自己束縛過來的光網,陳青牛本能反應,便是要往後退去。
可是,他的速度如何比得過這些銅片凝聚的光芒,只是剎那之間,他便被束縛其中,而就在他被束縛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而來。
下一刻,陳青牛便被那些光網徹底拉入了銅片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