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紛紛趕回

健安與悠然見面抱著哭泣不止,一下飛機就開啟手機,看到幾個人給他發了同樣的資訊,就是奶奶毫無預兆的走了。祝家孫子輩只有他和小康最小,也是奶奶最疼愛的兩個孫子,小康今年要高考,不知奶奶的事會不會對他情緒產生影響。受他當年高考的影響,小康也像是突然懂事了,每年暑假都要求他給補課,自己也堅持早上5:30起床,在木樁上邊鍛鍊邊聽英語單詞。他還吹牛說他是祝家裡最小的也要是以後最厲害的那個。

悅悅讓他們再坐著等一等幾個姑姑的孩子,一起開車回去。健安拉著悅悅坐在身邊,么姐這些年也是院裡變化最大的人,不管言吐還是學識增進好多。他們全是奶奶最愛的孫子孫女,可奶奶都沒等到所有子孫聚齊,她應該有很多話要叮囑他們的。她那麼好的人,只要認識她的人都願意聽她講話的,老天爺為什麼不給他們這樣一次機會。

悅悅看著健安,他比二叔家的大哥祝玉林個子還要高,超過一米八,是祝家這邊長得最帥的男孩,就是有點瘦。像他這樣又高又帥又有才的弟弟,每每講起心中油然而然的高興。他們受奶奶的影響太大了,雖然都在外面,但心裡時刻掛念著奶奶,腦子裡也謹記奶奶的教誨。寧芯走過來安慰他們不要太難過了,祝奶奶生前沒有受病痛折磨,這就是一個人最好的修行。

少恆在打電話從君溢租車車行裡調車,算了算人數,讓他們開過來四輛到機場,必須以最快速度趕回老家。悠然全身無力的坐在那裡,她以為奶奶可以撐到見到他們最後一面,沒想到閻王沒給她這樣的機會。她活著的時候經常開玩笑的說她離閻王殿不遠了,希望她的晚輩都好好的,把自己的前途和婚姻規劃好,相信自己選擇的路和婚姻,然後無論多艱難都要走下去。

義嫣看著祝家和寧家為同一位奶奶如此盡心盡力心中著實羨慕,再回想當初的她,爺爺去世時她正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不是不想回去是不敢回去。這五年來,她跟著悠然她們成長,見證她為人的良善,也聽過姑奶的教誨,真真切切的明白過往是她錯了。轉身對著周經理喊了一聲“爸!”

周經理正看著悠然的方向,姑姑是周家唯一最長的長輩,她的離開是憂傷的事,但他同時也覺得他們還是很幸運的,至少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她。剛才義嫣的一聲“爸”他以為是別人在稱呼他人,沒有在意,直到到義嫣走近再次叫了一聲,他才緩緩回過頭。

“誒——”他含淚點頭,這一聲“爸”他等了太久,之前見面只是相互“嗯”,她根本沒把他當親人。如今有這麼大的鉅變完全依賴悠然和悅悅的耐心誘導。當初出賣君溢機密之事害君溢損失了幾百萬,還造成了那麼大的人才流失。悠然用她的寬容大量挽救了一顆走向深淵的心,彌補了他今生的遺憾。

“小嫣,我們去買些水過來,讓健安他們等下渴了好喝上幾口。”周經理一時不知說什麼,他該對她說聲謝謝的,可話到嘴邊又講不出來。

“好。”義嫣幸虧父親沒有多說什麼,她這一聲“爸”能叫出來真的太難了。這幾年回安康老家也從側面瞭解了當年父母的一些情況,尤其是母親的孃家,他們對於母親的去世不但不同情,還責怪母親沒用,拴不住靠山女婿。母親心中是愛著父親和她的,自始至終沒用留下任何只言片語含著恨字。

也或許凡事只有自己親身經歷之後才慢慢體會,小萌有時候也不聽話,那種時候的心情恨不得拿刀瞭解了彼此。再回想她的少時,最令母親傷心的事應該是母親肚子裡懷著弟弟的時候,她擔心家裡有了弟弟之後失寵,就故意在母親下梯坎的位置倒了些菜籽油,導致母親摔倒,滾下樓梯。弟弟不但沒保住,母親之後再也不能生育。

事後樓層管理人員,甚至警察都過來調查,始終沒查出這件事的真兇。她暗中慶幸她的目標終於達成,誰曾想,父母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母親一直以為是她不能再孕才導致父親長期晚歸,她開始自責、自殘、悔恨,從而忽略對她的教導。

現實和理想總是隔著差距,她以為他們會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讓她讀好學校,給她最好的愛。現實的她在一次再一次的被冷落之後徹底對他們和自己的前途失去了信心,於是只好逃離。

她的惡也許父母早就知道,為了她的自尊心沒有懲罰她,也許父親到現在還沒弄清事情真相,以為那就是一場純粹的意外。她逃離的是他們眼中的恨,其實是她本身的罪惡。所以,當小萌叛逆的時候,她非常害怕,害怕她遺傳著自己別人不知道的隱忍與兇狠。

這一點,父母看不穿,其他人也不會懂,也許只有榮箐看得明白,什麼樣的父母能揹著自己的孩子在烈日炎炎下吃著變味的臭垃圾?所以,她才選擇了她作為報復悠然的工具。

她默默跟在父親身後,想要說出她心中從未跟任何人講過的事實真相,想知道他真的不在意還是徹底不知情。然而,今天這樣的場合,還有她連自己都瞧不起的過去,根本說不出口。

父親買了兩提礦泉水,他們一人抱一提走向悠然。這時,好像祝家的親戚已到齊了,剛好一人一瓶分了下去。悠然把她和父親給那些人做了介紹。少恆說車已在機場外面,他們不敢耽誤,必須馬上啟程。由於車多,他和陳磊一人開一輛,剩下的由悠然的兩位表哥來開。眾人忍住憂傷,即刻出發。

悠然感謝幾位姑姑家的孩子都能專門從外地趕回來參加奶奶.的葬禮。那些親戚讓她不要這樣說,說來都很慚愧,一年四季都在外面,也只有過年的時候才回去看一次外婆,她是他們最尊敬的人,不回去才是忤逆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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