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哥腦子轉得快,不像我這樣粗苯,跟著大牛哥,我才是有福氣的!”胡馨蕊這黝黑的面頰一陣泛紅,一雙漆黑的眼眸,嬌羞得很。
和羅青禾一道兒到河邊洗了衣裳,又一道兒回來。這羅青禾心頭實在是氣得慌,回家去,晾好了衣裳,就來李大牛家裡來了。
“我們家大牛偷了你們家雪蓮果,你說吧,多少錢你才解氣?”胡馨蕊也不狡辯,昨兒夜裡,她的確是瞧見了李大牛,拎著雪蓮果吃著從外頭田坎處回來了。
“喲!在李大牛家裡頭過了一夜,就稱你家大牛了?你們胡家財大氣粗不得了,可我這雪蓮果也不便宜的,他足足偷吃了半塊地的,好說也得十幾兩銀子!”羅青禾見李大牛站在胡馨蕊身邊,二人瞧著,倒是登對得很,伸手擰住李大牛的胳膊。
這李大牛也不敢說話,只能默默承受著,這胳膊處傳來的痛楚。羅青禾緊緊的拎著這胳膊,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李大牛,你們家是你媳婦兒做主麼?這雪蓮果,可是我們家的命,你偷吃了,這錢就得給!”
李大牛自然是知道這羅青禾是幾個意思,可這胡馨蕊的確是在他家裡頭過了夜,他這說不上話來了:“我……我過幾日就出去掙錢來還給你!”
“大牛哥,我這就回家去拿錢,欠了羅家多少,我們一併給了!”
胡馨蕊自然是知道,這羅青禾是借題發揮。她見李大牛和自己一起,心頭不舒暢。這雪蓮果,就算是拿到集市上去賣,也不過幾文錢而已。
見胡馨蕊進了屋,羅青禾這揪著李大牛的手,力道更重了些,“昨夜說的那些話,難道都是騙我的麼?”
“青禾,疼死我了,你快些鬆手,昨兒夜裡那些話自然是真的!”
“那怎麼這胡馨蕊,還在你家裡過夜?”
“這……這……這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啊!”李大牛推開了羅青禾,看自己這胳膊,雖是沒有被擰下來一塊兒肉,但碗大一團淤青,刺目得很。
見田坎上手穀子的人多了起來,羅青禾甩了一個臉子,便回家去了。李大牛蹲在臺階上頭,心頭也鬱悶得很。
這胡馨蕊對他的好,他是覺著心頭舒服。可他心頭掛記的,還是羅青禾那人,那白花花的又豐盈的身子,可是他午夜夢迴輾轉反側的念想。
“你走吧,這些日子我也不在家裡頭,你別來了!”李大牛雖是拒絕了胡馨蕊,可胡馨蕊煮的一大碗米粉,他呼啦呼啦幾下就吃光了。
胡馨蕊見他吃得這麼香,心頭也甜滋滋的,一點兒也不覺著難受:“大牛哥,我聽你的,你吃完後我把碗筷收拾了就回去。”
李大牛待這胡馨蕊走後,就往蘇家村去了,他記著蘇家村山坡上,還有好些土梨沒有摘。這個時候摘下來,拿去賣,是最甜的時候。
到村口,見著了趙老三兩口:“趙老三我去你丈母孃家,可有什麼話要捎過去沒有?”
趙老三和自己小娘子,端著木盆兒,到河裡去洗衣裳,見李大牛失魂落魄的樣子,“管好你自己吧,我倒是沒有什麼帶過去!”
“大牛哥,你看看我娘就是,給她說,過幾日天氣涼爽了一些,我們家這穀子曬出來了,就去回去看她!”蘇覓笑呵呵,白生生的面頰溫婉得很。
李大牛嘆氣,心頭暗自道:“要是我能娶這麼個乖巧的媳婦兒,整日裡在家裡供著,我當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夫君,咱們家穀子這麼多,可吃不完!”
“當初撒秧苗的時候,就給你說了,孃家裡頭肯定沒收多少穀子,咱們家這些穀子,可是要兩家人吃的!”趙老三想得周到,這蘇炳懷整日裡,哪肯下田下地幹活,這穀子還得他多種一些,到時候曬乾了用板車推過去,不然自己丈母孃家裡頭,不到冬日就得捱餓了。
蘇覓見自己男人,時時刻刻都想著自己孃家,心頭甜滋滋的,就跟喝了蜜一般,伸手摟著男人的胳膊,溫聲細語的:“夫君,你辛苦了,等洗完了衣裳,回去中午,我給你做好吃的飯菜!”
低眸,見小娘子笑呵呵的,唇邊的兩個梨渦,甚是嬌俏。趙老三這心頭也一軟,抿了抿唇,不禁淺淺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