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再下一碗吧!”
今天一早起來,趙老三就在地裡忙活,肚子實在是有些餓。蘇覓正好吃完了,燒了水,又下了一碗麵條。
見男人在吃,自己便一邊收拾,一邊等男人吃完。
吃完後,趙老三便去灶房收拾。還好,這燒得不嚴重。拿來框子和扁擔,將這下燒壞的桌椅挑出去,又用掃帚掃乾淨。這灶缺了一塊兒,去偏屋拿來磚塊兒補上。
不料這偏屋的磚塊兒都用來壘砌豬圈了,剩下的一兩塊兒都是碎的,眼下這十里八村有沒有哪裡有磚窯。
“夫君,我記著孃家有一些磚塊兒,反正扔在外頭也是風吹著,雨淋著,不如我們去拿過來,將這灶房修好!”蘇覓進屋,見男人摸著燒壞的灶,發愁得很。
抬眸,自己小娘子衝著自己款款笑的。他才想起來,自己丈母孃家裡壘了半面牆的磚塊兒。都在外頭,任由風吹雨打,也用不著。
“眼下這村裡也沒有其他人家裡有磚塊兒,只有去丈母孃家裡一趟。還好我腳步快,這一去一回晚上能回來。”趙老三道完,就去外頭棚子裡拿來板車。
見自己男人準備走,她緊忙鎖上門:“夫君,我和你一塊兒去!”
“娘子在家裡看著就是,我去去就回!”趙老三見這太陽火辣辣的,這時候地面都被曬得發燙,他這小娘子白生生的,怎麼捨得拿去這樣曬!
“嫂子有了身孕,給她拿一些肉去吧!”
蘇覓說完,從偏屋裡取出沒吃完的那塊兒肉,用油紙包起來遞給自己男人。不料自己男人卻推開了,往頭頂上扣了一頂草帽:“這肉,娘子還是留在家裡慢慢吃吧,你放心,這丈母孃家的磚塊兒我用錢買!”
“夫君,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家那磚塊兒已經丟在外頭一年多了,你去給娘說一聲兒,拉回來就是,還出錢買什麼?”聽男人這麼一說,蘇覓著急了,手裡拎著的肉緊忙放在框子裡頭,抓著男人胳膊吼道。
低眸,自己小娘子一張小臉兒急得通紅,一雙水眸甚是著急,“娘子寬心,我不是要與娘和哥哥嫂嫂見外,只是想給他們一點兒錢,好生活而已!”
“到時候,哥哥嫂嫂說起來,也拿不住咱們的短處,這樣豈不是很好?”見自己娘子不說話,趙老三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又柔聲道。
上次賣桑葚的錢全部在她手裡,怕男人身上沒錢,便進屋拿了些:“正是用錢的時候,多給他們一些錢,娘也不用那麼辛苦!”
男人悶頭應了一聲,便推著板車朝蘇家村走去。
蘇覓在這裡閒著沒事,瞧著臥房櫃子裡頭,有一些上次做衣裳剩下的布料。這些布頂貴的,但是太小塊兒了,又不能給大人做衣裳,尋思著羅德清家的婦人還有幾月便要生產了,那會兒正是冬天,便拿來針線,準備縫一件冬天的夾襖。
先是將布拿出來,畫好了衣裳的樣子,然後再裁剪。雖說是衣裳比較小,但蘇覓是頭一次做娃娃的衣裳,小心翼翼的,竟然覺著比做大人的衣裳都費事。
蘇家村
趙老三腳下像是生了風,從趙家村到蘇家村,只用了兩個時辰不到。到了蘇家村,這村口的人都認得他,都知道是蘇家的好女婿。有熱心的人款款笑著,趙老三隻是點點頭招呼,面如刀削一般,眉目沉穩凜冽。
過了村口,繞過幾根田埂,再過一條河就是蘇家。這下沒有中午時候熱,地裡男人女人都在幹活。蘇家卻炊煙裊裊,屋頂煙囪冒著白煙,估摸著是現在才在做中飯。
趙老三到了門前,喊了一聲娘。蘇母聽見是女婿的聲音,緊忙放下灶頭的活兒,雙手在腰間圍裙上擦了擦笑呵呵的站在臺階上:“女婿吃飯了沒有?”
“吃過了,娘!”
趙老三放下板車,望了望門前半山腰開荒的地,隱隱約約能瞧見綠色的幼苗種著,這才寬心了些。
蘇母往後頭望了望,沒瞧見自己女兒,“女婿,覓兒是沒有來麼?”
“她在家裡看著家裡的畜生,剛買了豬崽子!”
蘇母見女婿滿頭大汗的,緊忙去灶房端了一碗水來遞給他。趙老三正覺著口渴得緊,端著水咕咚咕咚的便下肚了。
“女婿是有什麼事情才來的麼?”蘇覓見趙老三一人來,還推著板車,估摸著是有什麼事情。
一碗水下肚,心頭覺著舒爽了很多,抬眸看著外頭牆邊砌著的磚塊兒:“娘,今天家裡走了水,灶房要些磚塊兒修補一下。想了想,這十里八鄉的又沒有磚窯,便來娘這裡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