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電話,沈建南噙著雪茄,走到了辦公室的露臺上。
在威廉眼裡,羅羅公司的管理機制自然是無懈可擊,或者說,對於這個時代的人而言,卻是找不到羅羅公司存在的控制權漏洞。
但這些,對於一個三十年後的掛逼而言,還不是小兒科。
三十年的時間裡,全球各大公司不知道演繹了多少次資本和政府的較量,上演了多少次惡意收購和吞併的戲碼。
想要拿下羅羅的控制權,根本就沒那麼複雜。
何況,就算得不到羅羅的絕對控制權,隨著英鎊的貶值,很快就會刺激英國的經濟得到增長,羅羅的股票也會跟著幾何倍率上漲,完全是穩賺不虧的買賣嘛。
但如果拿下,那就是天大的好處了。
大概是下過一場雨的緣故,今天的天氣看起來格外晴朗,晴空萬里藍天白雲,隨著一陣陣微風吹過,讓人感覺特別舒服。、
輕輕吐出嘴裡的煙霧,沈建南眺望著東南方向,烏黑的眸子中閃爍著一陣陣晶瑩的色彩。
誰能想到,這個時代是天道扭轉,乾坤變化的時代。
在這場國運之爭中,誰又會想到,從此變成人畜無害的兔子,眼睛會越來越亮。
夜,漸漸來了。
隨著夜幕來臨,黑夜的天幕逐漸籠罩了整個倫敦城。
但這裡並沒有因此變得黑暗,隨著各種霓虹燈和路燈點亮,讓這裡看起來就像是漂浮在海上的夜明珠。
倫敦上流住宅區,Mayfair公園路。
格羅夫納豪斯酒店就像一條閃著金輝的長龍,在金色的燈光照耀下,喬治亞時期的建築風格令人沒有走進去就能感受到它的高雅奢華和氣派。
明亮的燈光下,從海德公園門口到酒店大門以及停車場處,閃著警燈的警車三三兩兩在附近巡邏或者停靠著,更有不少穿著制服的警察或者便衣,警惕在四周掃來掃去。
就連倫敦警察廳都無法像平時一樣準時下班,不得不注意著格羅夫納豪斯酒店附近的治安情況。
因為,這裡在今晚將會舉行一場頂級聚會,將會有來自全球多個國家的社會名流、跨國商人聚集於此,誰也不敢讓這裡發生點什麼意外。
“巴蒂。你知道那些混蛋是什麼人麼?”
“這還用問?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那些有錢人的私人保鏢。”
“這些該死的有錢人是有多怕死。他們已經有這麼多保鏢在這裡,居然還要讓我們保護他們的安全,我特麼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卻還得在這裡加班。”
“......”
酒店門口不遠處,兩名警察坐在一輛警車裡抱怨著都下班時間還得被派來加班。
但可惜,他們的抱怨根本就沒有人理會。
對於讓他們加班那些人而言,警察的加班跟現在的經濟狀況相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在英鎊貶值的這一週時間裡,法國法郎承受著巨大壓力,法國財政部長米歇爾·薩潘甚至公開建議,將鬧事的貨幣投機者全部送上斷頭臺。
臨近的比利時也一樣不好過,外交部長威利·克雷斯甚至表示,英國縱容貨幣投機者的肆意妄為,讓那些金融家在陰謀分裂歐洲。
當然,他不會承認這是因為在白天比利時法郎遭到了國際投機商的進攻,雖然最終透過提高利率保護了比利時法郎的價格,但讓比利時銀行損失了三十億法郎的原因。
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對由此導致的資本流入歐洲匯率機制國家現象寫道:
促進資本流入的重要因素之一,就是國際投資者越來越認為,歐洲匯率機制成員國都處在不斷向歐洲貨幣單位靠攏的過程中,在這種情況下,有利於高收益歐洲匯率機制貨幣的利率差異,將日益高估匯率貶值的實際風險。
正如一位證券投資組合管理者認為:“既然能夠從比塞塔或里拉政府債券中獲取更高的收益,且不用承擔補償性風險,何必要盯著西德馬克政府債券中的收益不放呢?”
然而,關於固定匯率假設的另一種觀點認為,針對非歐洲匯率機制貨幣的頭寸交易風險,通常是透過“替代對沖”來規避。例如,當獲得里拉證券時,就會做一次德國馬克頭寸對美元的對沖。
人們對趨同交易的青睞幾乎隨處可見。
一位證券投資組合經理聲稱,在人們眼裡它就相當於“政府資助的對沖交易”。
歐洲匯率機制推動了一種新等級的貨幣市場共同基金以驚人的速度流行起來,這種共同基金專門交易高利率的外國政府的短期證券。
據晨星公司估計,1989~1992年間,這些基金吸納了投資者200多億美元的資金。
而這些基金的主要證券投資行為就是趨同交易。至於市場頭寸的整體規模,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報道:“大致估算,趨同交易的總規模可能達到三千億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