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的申城,氣溫達到了一年之中的頂點,走在陽光下,太陽照在人身上有一種火辣辣的灼熱感,相比香港,讓人覺得更加炎熱。
華海大學,道路兩邊的法國梧桐枝幹上綠葉繁茂,到處可見濃蔭形成綠色隧道,為炎炎夏季遮擋了片片蔭涼。走在樹枝遮擋的樹蔭,隨著一陣微風吹來,彷彿驅走了夏季的炎熱讓人心頭一陣清涼。
一段綠蔭長廊,沈建南坐在斑駁樹影交錯下的長凳上,看著頭頂為行人遮出幽雅環境的梧桐樹,心下一陣恍然。幾個月之前,這些梧桐樹還是光禿禿的像是死去了的老樹,現在,枝頭再次佈滿綠葉,能夠為人遮風擋雨。
詩和遠方,平庸與苟且。
學生們不知道能不能理解唐解放在畢業典禮上的致辭,但兩世為人,沈建南深深明白平庸和苟且到底意味著什麼。在困境之中,有人終究選擇了遠方,有人因為平庸而苟且著,但誰又能說苟的不對呢。
所在位置不同,匹夫之勇和百年國運相比,就像詩和遠方。
自己能做的,可能就是在陽光下,讓這些梧桐樹能夠更加健康和快速成長。
“沈老師。”
一聲清甜的叫喊聲從不遠處傳來,在優雅的環境下顯得格外響亮,沈建南下意識轉了下腦袋,看清楚人後,臉上不由露出笑容。
是盧新月,身著白色連衣裙從走廊另一頭走來,在略有陰暗的走道上特別引人注目。
隨著兩人之間距離拉近,可以看到,白色連衣裙下的光潔小腿,乾淨、圓潤,細膩而又光滑,一雙明媚的眸子在林蔭下微微眯著,俏臉掛著笑容,整個人有一種非凡的氣質。
不久,盧新月走到了近前。
沈建南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等盧新月走至面前,他微微欠了欠身。
“新月。好久不見。”
頓時,盧新月的眼睛眯了起來,因為微眯,一雙烏黑的眸子閃著異彩,像極了月初的初月。
很明顯,沈建南的口中的新月讓她很是開心。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盧新月的臉上笑意更濃,她微笑著回道。
“沈老師。好久不見。”
沈建南沒有接話,靜靜注視著盧新月,盧新月沒有閃避,淺笑望著沈建南。
高聳的法國梧桐直入藍天,繁茂的枝葉遮出片片蔭涼,但終有未遮擋的地方,陽光透過密葉揮灑下點點光芒。
梧桐樹下,有木質長凳。
長凳旁,一對男女四目相接。
再無老師和學生,只有男人和女人,因為,法國梧桐代表的就是多情。
男人和女人的眼神交錯在一起,無聲而似乎有聲。
兩人離的很近,可以清晰看到彼此臉上的一切,甚至連呼吸都似乎能夠聽到。
一陣如有若無的幽蘭氣息湧入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