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人聽到這個聲音紛紛轉頭看向門外,蘇漫沉著臉站在門口處,眼神更是如刀子一般的割向鄭氏。
鄭氏從未見到過蘇漫如此凌厲的眼神,整個人不由得往後縮了縮。
常氏見到蘇漫過來微微一愣,再看蘇漫那眼神,心中便也就明白了一些。
畢竟是從小就跟著老夫人一起長起來的,情分自是比旁人要深一些。
想來前幾日謝氏小產,漫漫也不過就是罵了那崔婆子幾句,卻是半句都沒有說過鄭氏的不是。
如今這鄭氏將老夫人氣得昏了過去,她便再也顧不得什麼長輩晚輩了,竟是親自來向鄭氏興師問罪了。
常氏能想到這些,鄭氏自然也是能想到的。
她一直覺得這位大姑娘是被驕縱的長大的,做什麼事都有旁人護著,不像是個有擔當有魄力的。
可如今看到這個才十一歲的小姑娘就這麼冷冰冰的盯著自己,不知為何,鄭氏卻從心底裡升起了些許的懼意。
蘇漫緩步走進廂房,一步一步的走到鄭氏的身前,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盯著鄭氏。
鄭氏只覺被她看得渾身都不舒服,又往裡縮了縮,喃喃地說道:“大姑娘說得這是什麼話,惹了老夫人生氣我必然是有錯的,可是,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啊。”
蘇漫冷哼一聲,道:“三嬸孃這話說得真是妙,一句沒想到就想把事情都推脫個乾淨麼?”
鄭氏這會兒雖然心虛,可是被個晚輩這麼冷言冷語的指責,她面上終究還是有些掛不住。
她抿了抿唇,辯駁道:“老夫人那邊我自然會親自去請罪,可不管我做的如何,終究也輪不到你一個晚輩出來說話。”
蘇漫冷笑了一聲,哼道:“若是嬸孃覺得自己是長輩,那便做出些長輩該有的樣子來,這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潑婦戲碼演了全,叫滿府的人都看了笑話,嬸孃不覺得難看,反倒是被我這個晚輩說上兩句倒覺得難堪了。”
鄭氏被蘇漫說得滿臉通紅,她猛的站起身來,伸手就想去推蘇漫。
可是蘇漫早有防備,略一抬手將將鄭氏的胳膊攔住。
鄭氏必經只是個後宅婦人,她雖是比蘇漫年長許多,可是這力氣哪有蘇漫這自幼習武的人大。所以,蘇漫稍一用力,就將鄭氏推到了床榻上。
鄭氏跌進褥子裡,半天才撐著手肘坐起身來,可是經過這一出,她的鬢髮散亂,衣衫半開,頗為狼狽。
常氏見狀連忙走了過來,一把拉住還要上前的蘇漫,將她扯到一邊低聲勸道:“你這是做什麼,她就算再不對,終究也是你的長輩,這事兒若是傳出去,沒的壞了你的名聲。”
蘇漫卻是渾不在意:“誰愛傳誰就去傳,我就不信她好意思將這事兒往外說,她若是不嫌沒臉,那我還怕什麼。”
常氏瞥了眼臉色鐵青的鄭氏,又扯了扯蘇漫的手,小聲說道:“行了,我的大姑娘,你可少說兩句罷。”
說完,她又轉身走向鄭氏,柔聲勸道:“三弟妹你可不要往心裡去,咱們漫姐兒從小就跟著老夫人長大的,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兒,她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心急的,你可不要跟她一個孩子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