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張偉手中有了第一手的情報。
儘管自己能指揮得動的人不多，但黑冰司是屬於皇帝的一股力量，這衙門的人只聽皇帝的命令辦事。
“洛城方家，懷疑蜀地楊家被滅，是死胖子下的手？現在分了兩派，一派按兵不動，一派要幫蜀王，覺得朕死定了。”
“冰城宋家，想要獨善其身，不參與進來。”
“唐城楊家，想要發戰爭財，想要扶持一個傀儡皇帝。”
“陽城羅家，家主要緊睡覺？”
“金城兩個趙家，年輕的家主整日在青樓尋歡作樂，不管家中事。”
張偉微微笑著：“和珅，你怎麼看？”
“亂，也厲害！”
“怎麼講？”
“奴才覺得，這六家能發展到如今，不厲害是不可能的。這麼多代，出幾個敗家子也是可能的。但這樣的大家族，和皇家差不多，爭皇位是正常的。但和皇家又不同。”
和珅頭頭是道的說著：“皇家的皇位，有在世的皇帝選定，群臣只做輔助。而在此之前，群臣之中很多人已經選定了皇子。而大家族不然，家主之子固然可能性最大，可長老的子嗣也不是沒可能，甚至普通族人都有可能，因為長老能在很大程度之上牽制家主。”
張偉點點頭。
朝中，皇帝一言而決，權力至高。
而大家族則不然，家主權力很大，但有些家族的長老堂甚至擁有廢除家主的權力。
這世間有傀儡皇帝，卻很少有傀儡家主。
與其選一個傀儡家主，還不如自己做家主。
“這種越是不著調的家主，極可能隱藏的越深。”
“嗯。一個睡覺比天大，長老無可奈何。兩個整天住青樓，長老只能苦笑。要說隱藏，這三個家主隱藏的最深。當然，也可能是真的就是這性子，只是實力高深，讓家中不得不讓他們做家主。”
“反正一切都在陛下掌握之中……”
“不！”張偉搖了搖頭：“雖說朝臣哪個是哪家的，朕心中有數，但是這些家族埋在天香城之中暗樁，這就不清楚了。甚至黑冰司都無從查起，這才是天香城之中真正的危機所在。”
和珅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臥底暗樁最是麻煩，尤其有些表面是普通人，有一份正常的職業，這種人就連清心境都無法分辨他們到底是不是臥底。
加上有些臥底幾十年，差點自己都要忘了。
有些暗樁一代又一代，比如說代代都是殺豬的，代代都是乞丐，那麼他們骨子裡就是認同了這個職業，就是那樣的人。
這種怎麼查？
“說到底，黑冰司都不強。如果是粘杆處……”
粘杆處，或者叫血滴子，這就是雍正皇帝設立的情報機構，真的是無孔不入。在雍正還是皇子時就成立了，最後在乾隆手中慢慢廢除。
和珅，自然對此事一清二楚。
但張偉並不想要建立粘杆處這樣的存在，在張偉心中有更大的計劃。
“這些人到底是誰，用什麼身份掩飾著，我們還不清楚。但現在只要收服城下大軍，這些人就會繼續潛伏著，想來那六家也不會輕易動用他們。”
“陛下是準備剪出六家。”
“蜀地楊家沒了，其餘六家要是也沒了，這些暗樁就是無根浮萍。哪怕有人想要想要動手，想要報仇，力量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