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東臨睿再發狂，她也好有還手之力，而不是這會兒被他忽然壓在桌上，一切都猝不及防，完全處於下風。
因為垂著眉眼，東臨睿並不能看到顧安然眼底的情緒，也不知道她現在在盤算些什麼。
這種感覺，東臨睿尤其討厭。
當下再次伸手，扣住顧安然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對上他冰冷森寒的眸子。
“安安，你上次怎麼答應朕的？”
顧安然：……
張了張嘴，顧安然只覺得無比委屈。
“阿睿，如果知道那吹笛子的人是蘇修文，就是打死我也不可能去啊？而且，你也知道的，我與蘇修文早就說的清清楚楚，也斷的一乾二淨！”
“這次……真的不是故意過去的，只是……只是……”
“只是那笛聲太過好聽？恩？”
那拉長的尾音，似乎若有深意一般，顧安然聽著，將小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似的。
“不……也不是那麼特別好聽！”
東臨睿的眸光，瞬間又寒了幾分。
顧安然瞧著，深吸一口氣，決定快速轉移話題。
再這麼說著蘇修文，到時候指不定扯出什麼前事舊賬來。
“阿睿，你知不知道，蘇修文懂岐黃之術！”
臉上神色淡漠的東臨睿，在聽著顧安然的話後，微微眯眼。
明明知道小東西這會兒提及蘇修文懂岐黃之術不過是想要轉移話題，但是他也實在沒心思想著蘇修文膈應自己。
“恩！在如意軒時，朕已經讓青冥去查了，蘇修文文韜武略，不僅是洛城雙絕之一，更通曉岐黃之術，不過後面這一點，外人甚少知道罷了！”
說到這裡，東臨睿眸光中劃過一道寒光，聲音越發冷沉。
“說起來，就是老狐狸蘇闊，都未必知曉！”
顧安然：……
這種事情，她也不想知曉好不好？
察覺到東臨睿那迫人的目光，顧安然不得不再次抬起眉眼，對上他冷沉深邃的眸子。
“鍾良喜說，你擅自做主，讓王玉絡進宮學規矩？”
顧安然：……
可真是……
哎，等等，她現在是皇后娘娘啊！
原本有些蔫不拉幾的顧安然，眸光瞬間就亮了起來。
“是，慧德公主與南陽王此次帶著世子與郡主一同回京，想來一定安排好了一切。”
“阿睿你想收回異姓諸王手中的兵權削藩，他們哪裡可能輕易交出？自然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世子入京也就罷了，頂多是求娶朝中高官之女，拉攏世家大族鞏固其在帝都的勢力。”
“而郡主入京……我就算是再蠢笨，在電……雜記中看的也不少，如果保不住手中的王權，自然會選擇與帝王結親，在沒了兵權之後，依附皇家，才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看著被壓在桌上，原本有些膽戰心驚各種裝委屈辦可憐的小東西這會兒侃侃而談，東臨睿的眸光，從原本的陰沉冷銳，到越來越深沉幽暗。
到了最後，竟是忽地勾唇一笑。
那笑容邪魅張揚，帶著說不出的玩味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