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林江笑著說：
“人老了，年輕時候的精氣神就全沒了，就會念舊，年輕時的執念，就全都放下了，跟這個世界握手言和了。”
“是啊。”顧亦然嘆了口氣，“但你要說一點不生氣，也不可能的。”
“其實我爺爺，惦記的也不是小姑她們，主要曉棠這個外孫女，一直在外面沒見過，時不常的會惦記，隔輩親嘛。”
顧亦然把煙拿了出來，遞給了林逸一根。
兩人坐在酒店的臺階上，默默的抽著煙。
“我爸曾經給過爺爺一張曉棠的照片，到現在還留著呢。”
“這還不好辦麼。”林江說道：“以你爺爺的脾氣秉性，肯定不會主動提起這茬，所以需要個臺階，讓你爸在中間牽線搭橋就行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大伯不同意，說小姑她們有辱顧家門風，而且還是這麼大日子，不想讓她們回來，因為這事，還跟我爸吵了一架呢。”
“那你爺爺的態度呢？”
“我爺爺沒態度。”顧亦然聳了聳肩，“畢竟當年的事，鬧的太大了，而且還被有心之人利用了，我們顧家的臉面，確實丟盡了。”
顧亦然嘆了口氣，說道：
“就眼下的情況來看，如果我小姑她們家去了，我也爺爺不會有什麼態度，如果道個歉，甚至還有可能接納小姑她們家，但我大伯不同意，這事就撲朔迷離了。”
“而且我小姑那人，和曉棠一樣，特執拗，就算爺爺讓她們回來，她們回不回去，都不一定呢。”
“我看吶，在這件事裡，最值得可憐的，既不是我未來丈母孃，我也不是你爺爺，而且你爸。”林江笑著說道：
“在中間斡旋了這麼多年，兩邊還都不領情，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那也沒辦法，一面是自己父親，一面是自己妹妹。”顧亦然聳了聳肩，“而且聽我媽說，我爸從小就是護妹狂魔，否則我也不可能，和小姑家走的這麼近。”
“清官難斷家務事，像這種事，咱們倆說的再多也沒用，就別跟著摻和了。”林江說道：
“你還好，怎麼著也算是顧家人，我壓根就沒那資格。”
“其實我跟你說這麼說，並不是讓你出主意的。”顧亦然說道。
“那讓我幹什麼？”
顧亦然沉默了幾秒鐘，低聲說道：
“關於你的底細，我並沒有調查的完全清楚，所以不知道你的家業有多大，但如果我小姑她們家，真的回了燕京，那麼你就是她們手上的底牌，也是她們的底氣。”
顧亦然看著林江，目光灼灼。
“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你以為我是蘇曉棠那個憨憨？怎麼可能不懂。”林江說道：
“但跟你們顧家比，我就是個渣渣好吧？我連個炸都算不上，頂多算個對三，但要是比拼顏值的話，你們顧家應該沒有一個能打。”
“不裝逼，我們還是朋友。”
“行，我不瞎說大實話了。”
顧亦然把菸頭踩滅，說道：
“其實不靠家裡，你的能力，是我見過所有人中，最出類拔萃的，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林江摸了摸下巴，“你要是這麼說，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畢竟自己有系統，他們沒有，差距就在這。
“行了，你明白怎麼回事就行了。”
顧亦然起身，“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林江點點頭，然後和顧亦然分道揚鑣，回到了古北壹號。
第二天一早，而且恰好是週末，林江老早就被王淑華叫了起來，到店裡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