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兒,替你把罪贖了,以後好好照顧她。”
秦四的聲音中冰冷帶中還帶著一股痛心的感覺,有些事情,他無力改變,只能想辦法去彌補了。
“多謝大王,多謝大王!”
師爺一家僥倖死裡逃生,瞬間跪在地上,給秦四不停的磕頭,口中唸唸有詞,不住的感激著秦四。
然而這一切,卻掀不起秦四半點波瀾,只能邁著沉重的腳步,向外面走去。
這一刻,外面的廝殺吶喊之聲,火光暴裂之聲,還有勝利的叫好聲,都變得如此諷刺。
張書良也不說話,他能感受的到,秦四的心情很不好。
“終究還是一群強盜。”
張書良猛然間驚醒,竟然聽到這樣一句話,秦四緊緊攥著的拳頭鬆了開來,一塊被捏的變形的金塊,被隨手丟棄而去。
張書良快步走了上去,將這金錠撿了起來,又扔給了秦四,看著秦四詫異的目光,朗聲說道。
“不管你怎麼蹂躪這根金條,捏成何等的模樣,都不能改變他的價值,更不能改變他純金的本質。”
看著張書良鄭重的表情,還有這富有哲理和批判性的聲音,再看看手中被自己捏的不成樣子的金條,秦四心中一陣百感交集。
拿起金條狠狠的向張書良頭上一砸
“你腦子有病吧,都這時候了,竟然還給老子灌雞湯。”
“哎呦,哎呦,別打,別打。”張書良急忙躲避,大喊著求饒。
“我也是一直福至心靈,沒辦法,這實在是太應景了應景啊。”
秦四在追打張書良的過程中,心情也稍微平復了一些,也明白張書良為什麼突然搞這麼一出。
遠處,紅葉騎馬狂奔而來,後面還跟著一群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木龍寨兄弟,預示著五陀縣已經徹底淪陷在木龍寨手中,紅葉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回來向秦四覆命。
“主上,兩百銀甲衛已經盡數誅殺,無一人走脫。”紅葉神色依舊恭謹。
秦四掃視了一眼,自己留下的五百人毫髮無損,唯獨不見了劉慎的蹤影,想來是已經被紅葉給結束了。
秦四本就沒有想留下劉慎的姓名,自然也不說破。
“嗯,讓兄弟們去縣衙,守住倉庫,那些可都是我們的戰利品,還有,不得傷害五陀縣的百姓,違令者斬!”
這是秦四第二次約束自己的手下,木龍寨的寨眾也都收斂了很多,像以前火龍寨、紅林寨這種本就紀律嚴明,俠肝義膽的寨子還好,有些本就是強盜風格的寨子,可就沒那麼容易管束了。
在和斷翼盟一戰中起了巨大作用的督戰隊,這一次,成了執法隊,忙的可謂是焦頭爛額。
三個時辰後,在五陀縣的縣衙門前,綁縛了一百餘人,除了一些僥倖未死的貪官汙吏,大部分都是木龍寨之人。
五陀縣的百姓有半數聚集在這裡,又懼又怕,唯恐木龍寨的人會暴起發難。
“鄉親們,劉瑾和劉慎這些貪官汙吏,禍亂五陀縣,魚肉百姓,我木龍寨乃是仁義之師,解決萬民於水火,本當對百姓秋毫無犯,奈何木龍寨中,有一些雞鳴狗盜之輩,壞我木龍之名,現全部羈押至此,處以斬首之刑。”
丁石喊到斬首的時候,聲音都微微有些顫抖,這可足足一百多人,裡面還不乏聚氣境強者,都是木龍寨的精銳啊。
“大當家的,真的要斬麼!”
丁石回過頭來,向秦四投去懇求的目光。
“斬!”
“大當家的,饒了他們吧。”
“大當家的,他們知道錯了,給他們一次機會吧。”
“大當家的,他們可都是為咱們木龍寨流過血的啊,這樣太讓兄弟們寒心了。”
木龍寨的大小頭領,除了紅葉,幾乎都跪下來勸說,連張書良都勸說秦四。
“木龍寨,是仁義之師,不是土匪山賊。”
秦四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
“屠殺百姓,淫他人妻女,饒了他們,那誰來饒恕這些百姓,我們都是從百姓中來,今日卻做如此燒殺搶掠之事,不殺何以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