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大師聞言,依然是滿面慈悲地笑了笑,只是他的笑中,卻好似有些意味深長。
“是嗎?不過施主不知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種其因者,須食其果。”
“大師這是何意?”平陽侯有些不滿。
“施主這都聽不懂嗎?貧僧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你們自作自受。”
明智大師表情和善,說出的話卻簡直可以噎死個人。完全不似普通和尚那樣,和善慈悲,簡直直白地可怕。
“………”平陽侯完全不知道如何開口,他不知是被大師的另類嚇到,還是本就無言以對。
陸南溪見狀趕緊站出來,其實她因為怕明智大師,並不敢多說什麼。而且她一直都在,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尤其是看見明智大師,這麼毫不留情地開懟。陸南溪更是怕明智大師看出什麼,再直接揭露自己的真面目。
但是眼看平陽侯被明智大師說的,憋悶不已。怕過一會兒,他反應過來遷怒自己。陸南溪也只能鼓起勇氣,站了出來。
“大師,其實和父親母親無關。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妹妹也不會生氣,不回來。”
明智大師卻看也不看陸南溪一眼,只對著平陽侯說道。陸南溪雖然沒有被拆穿真面目,但是她被明智大師這般無視,陸南溪感覺自己,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她臉上青白交加,只能用指甲狠狠地按著手心,來壓抑自己的憤恨。
而明智大師連餘光都沒給她,自顧自地說道。
“這位女施主的病,必須要貧僧說的那個藥引,才能治好。而且,這血必須是要對方心甘情願的。如果你們還想治好這位女施主,還是儘快去把合適的藥引找到吧。”
“貧僧先給你們開些藥,先給這位女施主服用。不過,這藥也只是能拖延一些時間,對病無用。”
“而且這藥最長只能維持五十日,你們如若不能在這五十日裡找到藥引,這位女施主估計就要去輪迴了,”
“貧僧話已至此,多說無用,那貧僧就先告辭了。”說完,明智大師抬腳就要離開。
“欸?!大師?明智大師,這是要去何處。”
“大師,不如在府上住下啊。”見明智大師這就要走,平陽侯和老夫人趕緊阻攔。
“貧僧去找師兄參禪,就在郊外的護國寺。施主如果找到藥引,去護國寺找貧僧就可以了。”明智大師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答道。
等說完話,他直接就離開了。
被留在原地的平陽侯,本來想留明智大師在府中,也好照看侯夫人一二。可是見明智大師去意已決,平陽侯雖然心中不甘,卻也只能作罷。
老夫人也是這麼想的,她主要是怕惹明智大師不高興。所以,也不敢多說什麼。
等明智大師徹底沒了身影,平陽侯這才收回視線。他看到陸南溪時,沒忍住皺了皺眉。雖然陸南溪當初站了出來,但是一想到如果不是陸南溪,自己的親生女兒肯定就在侯府。
而且肯定和他和侯夫人這對爹孃,感情極好。哪裡會發愁願意不願意獻血的事,斷親書都根本不會出現。自己現在又何必,為這種事這麼發愁呢。
平陽侯此刻恐怕早就忘了,為了攀上二皇子,不把妙妙接回來的決定,是平陽侯自己做的決定。是他為了能成為皇子的岳父,甚至未來的國丈,放棄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只因為親生女兒,不能像養女一般給他帶來利益。他就這麼放棄了,自己的親骨肉。
陸南溪雖然也有不對,但是就像明智大師說的。走到今天,都是平陽侯自作自受。他哪裡有那個臉,去把錯誤都推到別人身上。
老夫人也是很煩悶:“這個糟心的病啊,奇怪不說,藥引也是邪門。居然還要用自己孩子的血,而且大師還說要孩子心甘情願。”
“就那個鄉下的丫頭,她性子可是獨的很。讓她心甘情願,難哦。還有之前那個事,小丫頭片子,自己就敢寫斷親書來。當初咱們也是欠缺考慮。還不如不籤這個東西。”
“現在,有這個斷親書。還真是礙事,那丫頭肯定扯著雞毛當令箭,咱們想要血,估計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