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自己的天賦多麼好,只要上頭有一個飛昇有望的老祖在那兒,好資源總是緊著老祖的。
老祖瞧不上的才會往下分配。
其他家族子弟心裡的彎彎繞繞墨遠不感興趣,只是想起了當初無意聽到幾個墨家子弟談起相關事情的時候,那些墨家子弟,不一定是為自己盤算,但是對上頭那個要佔用後輩資源的老祖還是多有不滿。
若是供養一個老祖能為自己家族帶來榮光和其他利益,家族子弟多半也不會這般言語。
在外能毫不避諱動物談起這件事情,向來墨家那幾個管事的對墨家那位老祖也是沒多少尊重。
只是敬著他輩分大,修為還算過眼。
一旦後輩裡頭出了個修為相當抑或是有望飛昇的修士,不說資源偏向,老祖自己不被當做資源壓榨便算得上是家族優待了。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利用的人總是要把自己利用的東西物盡其用榨乾利用價值,被利用的人要麼設法擺脫這種被利用的境地要麼保證自己一直有用。
不過這個時候提起這些沒什麼意思。
“你可知道八苦花長什麼模樣?”墨遠自己心裡思慮良久,恍然發覺自己在靈境之中就是個尋常耳聰目明的普通人。
做不到手眼通天。
更是做不到對靈境的一草一木處處機緣瞭如指掌。
姜荼細觀墨遠的神色,算是猜測出他心中所想,心裡嘆氣墨遠為她的事情盡心盡力而她一心想要拖延,還真是心有愧疚。
轉念一想,即便藥材收集齊了她也不用立刻開始淬體,早一些收集好要用的藥材有百利而無一害,萬一有些藥材靈境中也僅有一株,叫其他順帶著進來撿機緣的修士用了或者是失手毀了,那她才是沒處哭去。
哭是不可能哭的。
到時候或許只能苦笑了。
“是我忘了說嗎?這靈境的每一處機緣都在我腦中,怎麼去我都是清楚的。”
“要取也不麻煩,只是見了飲血之後,墨眠突然覺得靈境並不太平。”
姜荼收拾了下心情,露出一個有些奇怪的表情。
“靈境本就不太平。”墨遠以往也是闖過靈境的。
要不是怕嚇著看著就天真無害的墨眠,他倒是不介意講講自己當初一個人闖靈境,以不是靈境選定之人的身份,奪走了靈境之中的半數機緣。
至於餘下的機緣,也不是墨遠心有餘而力不足,只是那些別人眼裡的好機緣,墨遠都看不上眼。
直白些說,那剩下的機緣,都是墨遠看不上眼的。
反正他也得了大頭,收穫頗豐。
留一些給那些辛辛苦苦跑一趟的散修也算是讓他們不至於白跑一趟。
散修辛苦,沒有家族庇佑,也沒有宗門的資源供養,所有的資源都要靠自己隻身闖秘境闖險境去奪得。
即便是走了好運得了機緣,能奪走的機緣還不一定有能耐護得住。
墨遠有個散修好友,現在身體還虛弱著。
因為偶然得了一顆品質極佳的木靈靈核,那木靈靈核上的木靈神魂留存得還算完整,木靈是沒能度過飛昇劫甘願捨棄身體只留神魂的。
這樣一枚木靈靈核算得上是比極品神器還要珍貴的東西。
他那散修好友的能力不弱,卻抵不過那些人人多勢眾,以多欺少,強行挖去了那枚已經養在他丹田的木靈靈核,打散了上頭的木靈神魂。
思及這件事,墨遠臉色不太好看。
但是這事情並不好跟墨眠多說,所以墨遠一張冷臉面無表情的轉移話題,語氣也很是生硬。
“八苦花也是毒草,墨眠對這份淬體的藥材方子可有疑慮?”
姜荼抿抿唇,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要說沒有疑慮,她自己都是不信這個說法的。
是藥三分毒,況且本身就是毒草的藥草。
哪怕不是叫她直接服用,只是處理之後放進那一處靈泉泉眼裡,然後自己進去泡著。
靈泉泉眼的靈氣本就充足,靈氣濃郁程度直逼姜荼手裡頭的靈液,要不是顏夕拘著朝姒又是威逼又是利誘的,指不定朝姒一個趁人不備就跑過去佔了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