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廣見范蠡以外臣自居,知曉其並未接受越國覆滅之事實,想要范蠡臣服還要細細思量,所言亦多是恭維之語,吳廣心下淡笑一聲,繼而又沉言道“廣以為與上大夫頗有相惜之情,大夫何出此言,廣自知會稽臣民只是迫於我吳軍威嚴,眼下之局還請上大夫教我”吳廣見范蠡不願提及越國之事,便直言道
范蠡見吳廣直言不違,想起越王離去之言,思索片刻,正言道“公子亦知,外臣現下還停留在會稽城中,不過是遵從先王遺囑,為我越國百姓生存計,公子何苦為難外臣”
“上大夫所言不假,只是廣此番伐越,為的便是盡收越地,而今廣已身處越宮之中,越王亦已故去,若不能得越國上下臣服,廣又該當如何,上大夫又如何置身事外”吳廣對著范蠡緩緩而言。
若要佔領一國之地,無外乎戰事侵佔,或是敵國放棄抵抗。越國經多年來安養生息,百姓已是頗為富足,餘杭之地尚有越軍二十萬守備.若吳廣不能得到越國屬地上表臣服,范蠡知曉吳軍必再行戰事,越王既已故去,范蠡亦無執掌越國社稷之意,越國再作抵抗只是徒增百姓哀嚎罷了,范蠡自是能分辨利弊,再觀吳廣此人大有胸懷天下之志,並非殘暴之君,想到此處范蠡心中已有決斷。
“外臣知曉公子之意,外臣自會與太宰再作商議以全公子之願”范蠡再次拱手道
“上大夫大義,廣心下亦是惋惜越王之事,然大爭之世,容不得廣有絲毫懈怠”吳廣見范蠡模樣,知曉范蠡終是心懷越國百姓,當下起身朝范蠡一禮。
范蠡見吳廣模樣亦不再多言便告退離宮,只是范蠡離去的背影更多了幾分悲涼之感。
吳廣望著范蠡離去,心中不禁生出必要君臨天下,方才不負今日之局。
范蠡回到府中,便喚下人去請文種前來,說來吳軍自入會稽以來,並未限制越國大臣出行,對於會稽百姓更無苛責之事,這也讓部分越人對吳廣生出感激之情。
然范蠡,文種等越國重臣之行蹤,自是在吳廣監察之下,得知范蠡邀請文種過府商議,吳廣心下了然。遂欲要喚人傳伍嘉前來,不想伍嘉已是步入大殿之中,只見伍嘉此刻神情曖昧,吳廣暗自生奇道“汝這般模樣是為何事”
伍嘉聞言嬉笑道“公子可知與吳王令諭一道而來,卻還有一人”
“何人”吳廣見伍嘉模樣,心下不禁生出期盼之色,莫不是。。
“正是那越女西施,此番公子大功於國,王上已是將此女放還,方才使者亦是將祖父之意傳達,祖父之意這越女之事,今後當由公子自行處置”伍嘉知曉吳廣對於西施之意,故而不再藏言道
果見吳廣聽聞西施到來,老師更是不再阻擾,頓生狂喜之色,然吳廣沉思之後,又是眉頭緊縮,嘆言道“西施已被父王納入後宮,只怕此事會惹人詬病”
“公子多慮了,這世上已再無南離夫人,前日王后已是傳出南離夫人自入吳宮以後便身體不佳,如今已是在宮中逝去”伍嘉遂言道
吳廣聽聞伍嘉此言,這才又喜上眉梢“如此,廣當要感激母后成全之恩”吳廣斷定此事必是母后主意,不禁想起幼時母后多番慈愛,而今卻不能常伴母后身側,此間事了必要在姑蘇多停留幾日,以全孝道。
“奴家拜見尚君”不知何時西施已是步入殿中,向著吳廣俯身道,只見佳人此刻神情頗為激動,想來心中再無鬱結之意。
吳廣已知佳人此刻乃是自由之身,兩人之間亦再無母子之名,只要伸出雙臂便能將其擁入懷中,前世未好好珍惜之人,今世若能得佳人心屬,必要加倍珍惜才是。
吳廣隨即起身上前將西施扶起,伍嘉見狀當即屏退左右,自己亦是退出大殿而去。
吳廣終是可以端詳佳人,只見西施似是清瘦了許多,心下頓生憐惜之色,正要出言慰問,卻見西施神情似有閃躲之意,吳廣這才想起雙手此刻正與西施相握,遂言道“廣唐突姑娘了”
西施這才抬頭向吳廣望去,神情羞澀道“君上待奴家之心,奴家自知無以為報,身處吳宮之中,亦唯有君上牽掛奴家,只盼君上莫再以姑娘相稱”言罷,西施又是怯怯的低下頭去。
吳廣聽聞西施之言哪還不知西施心中已是接納了自己,當下心中一蕩,再無顧忌,將西施擁入懷中。
西施更是大羞,想要掙脫開去,卻牢牢的被吳廣雙手抱住,多年來吳宮冰冷的生活讓西施忘卻了自己,過往情意亦是磨滅,已不敢奢望更多,此時被吳廣擁入懷中,感受著吳廣深深的愛意似是讓自己封塵的內心又起了波瀾。又感受到吳廣的陽剛之氣,西施心頭微熱,便不再掙扎,靜靜的躺在吳廣懷中。
許久,西施這才回過神來,不想吳廣之環抱竟是這般讓人沉迷.然西施心中又閃過一道儒雅身影,神情隨即一怔低語道“得君上垂憐乃是奴家的福份,只是奴家想請君上恩准施兒出府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