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書劍門有一劍字,卻並非劍修宗門,此事聽入耳中,多少有些耐人尋味的令人摸不著頭腦。
雙手抱頭,一副懶洋洋神色的魔靈咂嘴問道:“若非是劍門,何故用劍做門前字?”
似稍有回憶,嬴治開口解釋道:“曾聽說這子書劍門開門初期確實是以劍定宗門,可是後來卻逐漸研起符籙來,聽說是要改這宗門之名,但是後來不知怎的,卻至今沒有修改。”
帝晨兒問道:“子書劍門在燕地獨佔鰲頭,這類大宗門的事情不應該在整個修士界傳的沸沸揚揚?”
嬴治坦率道:“我只聽說過子書二三事,卻並未關注太多,畢竟藍碑從不喜歡對別家宗門評頭論足,且這子書劍門好像是最近幾年才突然揚名的,但這幾年藍碑不太平,故此也沒有閒情逸致去聽這些江湖軼事。”
魔靈想了想,問道:“是不是抱著大腿了?”
嬴治不置可否的點頭道:“也許是的,但一切全憑造化,不好揣測和刻意評說。”
三人說話間,已經來到白玉牌坊下的平臺,此時方才瞧得那書就著‘子書劍門’的牌匾下有著子書劍門的弟子正在把關,攔著考生暫時不讓上山。
在向附近幾人打聽過眼下情況後方才知道,下一批的考核會在一炷香後開始考核,而且不透過登山路上的三關考核是不允許直接上山入宗門大考的。
為了穩妥起見,帝晨兒三人來至一處無人的角落後,說道:“既如此,不如混跡其中,等入了劍門再另行打算,這樣少惹事端,也能打一個措手不及。”
在嬴治表示過同意之後,魔靈哪吒有些閒不住,他跳上石欄,蹲在上面托腮看著那匾額,嘴裡呢喃道:
“既然不是劍修宗門,就不應該再叫劍門,對,該修改一番才對。”
帝晨兒趕忙提醒道:“眼下莫要多生事端,對我們不利。”
魔靈瞥向他,問道:“小爺是個傻子?”
這話惹得帝晨兒無奈一笑,自是聽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故此也就搖搖頭,笑答著“不傻,不傻。”
隨後也抬頭去看那匾額,話鋒一轉道:“這字中流露出一股罡強劍意,應該是用劍雕上的,筆鋒凌厲,看來是位劍道高手出手,如此看來,確實他們也曾主劍。”
話罷,三人就再也沒有多說什麼話,魔靈哪吒始終無聊的盯著那匾額,不知道在打什麼歪主意,不過見他總是時不時的就突然笑笑,帝晨兒覺得他沒想什麼好事,或者說,他在腦補著一種更為霸氣的出場方式?
時間過去大半兒,此地未曾下雨,有著雨過初晴的空山新雨後之感。
就在所有考生都愈發緊張的期待著考核開始的時候,突然一行十餘人的子書劍門弟子從山下登山而來,他們臉上盡是疲態,心情很不好,且看到擋在前面的考生,也會不顧及宗門名聲而罵罵咧咧的將他們轟開。
走至白玉牌坊下,負責考核的子書弟子問道:“老張,還是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方才上山弟子中的領隊弟子長嘆口氣,搖頭道:“難嘍,這次回去又得捱罵了。”
之後兩人也沒說太多,一個頹然嘆氣,一個給予安慰鼓勵,然後這隊兒人馬就登山去了。
聽到他們的對話,帝晨兒微微皺眉,心中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他自我安慰,“也許是我想多了。”
不多時,又有一隊人馬疲態上山,也與那位負責考核的子書弟子有交流。
“老李,老張方才過去,正難受著呢。”
“我也好不到哪兒去,回去等著捱罵吧,嘶,你說那小子能跑到哪兒去?”
“這......我可沒這大神通本事。”
“唉,走了,回去捱罵去了。”
短短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已有五隊人馬相繼登山回宗,他們皆有著相同疲態的神情,以及重複的說著‘不知跑哪兒去的小子’,這惹得帝晨兒的心中愈發好奇他們要找的人是誰。
難道是玉憐怡?
如果真是她,那事情可就有些難辦了。
帝晨兒希望是她,又不希望是她,反正心中糾結萬分,且愈發有些不安心起來。
亦是在心中有著胡亂揣測的嬴治也是不安起來,可是當他剛要開口說些什麼,突然一聲清脆的銅鑼聲迴盪,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紛紛循聲看去。
只見那位負責考核的弟子正拎著銅鑼,清罷嗓子後宣佈道:“登山考第一關,考核題目為‘字’,諸位考生就此列隊,不識字者此時便可下山去了。識字且有信心者,可走上前來,接過我手中的木劍,在這塊兒石頭上書就自己的名字,考核透過後便可上山,去往第二關。”
說著,便見令有一位弟子持一柄木劍走來,也有一位弟子抱著一塊紫紅色的石頭放置在平臺上,解釋道:“此為上方山水雲洞內的靈石鐘乳,濃郁靈氣被包裹在石內,凡是子書弟子,必要時皆需斬石取靈,念在考生多為初入修仙一途,故此只需木劍雕字半寸深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