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陳塘關的城門是落下的,從空中可見那些巡邏的將士,此時恰有一隊人馬正巡至魏家街道小巷附近,帝晨兒隱蔽妖族氣息,同玉憐怡落入城中,另外小巷之內。
期間不見有何人阻攔,也就順理成章的落地。
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聲鑼響,緊接著便聽到打更人的吆喝:“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子時~”
這個時間點叨擾魏宅雖然有失禮儀,但所剩時間緊迫,能夠快速拿到人參就可以快些趕至東海龍宮那處的戰場,也就能夠趕在明天夜裡再入方丈島。
諸多限制在,亦恐多生不必要的變故麻煩,在簡短的商議過後,帝晨兒和玉憐怡踏房簷而行,一邊躲避著巡邏將士,一邊朝著魏宅靠近。
就在他們兩個即將走到魏宅正門所在的那條小巷時,忽然便見到一人身穿著夜行衣便從魏宅內翻牆而出,懷中正抱著一個包袱,形跡可疑,但他卻並非謹慎做事,倒像是明目張膽。
“囂張至極!”玉憐怡條件反射般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話來,下一瞬便見到那身夜行衣猛地便朝著房簷上看來,玉憐怡和帝晨兒趕忙壓低身子,同時前者學出一聲貓叫,意圖矇混過關。
不久後,聽到輕盈腳步聲匆匆向小巷外跑去,這是帝晨兒和玉憐怡才冒出頭來,看到那穿著夜行衣的小偷已經小跑至小巷口了。
“帝公子,讓你見笑了。”玉憐怡莫名其妙就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帝晨兒此時正在思索事情,片刻後問道:“何出此言?”
玉憐怡嘆氣道:“讓你看到了我們人類的......帝公子,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而小偷只是佔小數而已。”
“桑桑姑娘不必如此介懷我會對人類有何看法,我就是我,不會以偏概全。”帝晨兒站起身來,視線一直追著那個小偷,笑道:“也許我也要謝謝這位盜者,若不是他,我還真有些不知要以何種理由在如此夜深之時叨擾魏老太君。”
玉憐怡顰眉,忽的又恍然大悟,“帝公子是想抓住那小偷,然後再登門‘送禮’?”
從來不做夢的安樂竟然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裡的世界他從來沒有見過,空氣很清新,視野很清晰,陽光是那麼的和煦,竟還有童話故事書裡夢寐以求的青山懷繞,鳥語花香。
在夢裡,安樂看到了紅牆綠瓦,看到了木質構造的房屋,看到了一片很大的院子,院子裡種滿了綠葉紅樹,牆上爬滿了紫粉的花。
在院子裡他尤其看到了一方用石頭堆砌圍繞的池塘,就在院子的正中,池塘內有著半塘清澈,水面上飄著綠色的圓葉盛開著清粉的花,水下還遊著一尾鮮紅色鱗片的魚兒。
奇怪的是,他下意識的知道這裡是“魏宅”,知道院子裡種的是芭蕉,開的是海棠,爬的是薔薇。
他還清晰的知道,半塘池水上盛開著九十九朵粉色蓮花,水下唯獨只有一尾錦鯉。
當安樂想要繼續沉浸在這個從未見到過的美好世界中時,他意猶未盡的醒來了,全身大汗淋漓,空氣很悶,鼻尖下掛著鼻涕和汗水的混合物,他是被粗厚的被褥給悶醒的。
起床氣嚴重的安樂氣的一把將被褥給掀開,可是當他看到火色搖曳的陌生天花板後,惺忪的眸子一下子變得驚恐了起來,他的意識也徹底的清醒,僅僅過了兩秒鐘的時間就猛地又將被褥給矇住了腦袋,小心翼翼的收回了露在外面的那隻腳。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努力的去維護那個口頭約定。
“艾米?”
那個虛弱的女人聲音果不其然的傳入了安樂的耳中,安樂沒有說話,只是翻了個身,這才驚奇的發現艾米已經不在了床上。
女人犯了嘀咕:“這孩子,今兒是怎麼了?”
聽見這話,安樂嚥了口唾液,悄悄的用衣服擦去了鼻尖上的混合物。
在這個世界,晚上的溫度很低,至了零下,可是白天的溫度卻很高,有時甚至可能達到45攝氏度。本就狹小的房間,還不通風,所以粗厚的被褥悶在身上就更熱了。
在女人的聲音再也沒有響起的五分鐘後,安樂鬆了口氣,卻依舊一動不動。
外面雖然喧囂,但是耐不住安樂自我清靜,他試圖去回想那個不一樣的世界,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建築,從沒見過的花朵和綠植,他還想沉浸在那片空氣清新,青山環繞,鳥語花香的夢寐世界。
那是舊世界嗎?
安樂的腦子裡很快便有了這麼一個奇怪的想法,可是他不知道舊世界具體是個什麼樣子,且大家對它是眾說紛紜。
曾經從他的新民朋友夏洛特那裡聽到過一些東西,說舊世界也有著工業煙囪,不比現在遷徙內的少,尤其是高樓大廈林立,比遷徙最高堡壘還要高的多。
也曾從姐姐安心那裡聽說過,很早之前的舊世界裡有著青山綠水,有著魚鴨成群,有著小橋流水人家和煙雨江南。
可是這一切都是沒有根據的道聽途說,舊世界到底是個怎樣的世界呢?
對於舊世界,唯一的官方解釋唯有一個它的終結原因,也是目前這片廢土之上所共識的唯一事實:舊世界的人們製造出了一個名為蘑菇彈的東西,它的殺傷力很強,足以摧毀世界,但是所有人都忌憚這個東西,故此也有了約束。因為有了約束,又有著霸權主義,所以他們開始了轉變‘戰場方式’,比如經濟,發展,還有研究創造了那些為舊世界帶來終章的高智慧機器人,舊世界的人們將它們稱之為‘智慧’。
舊世界的人類很蠢,竟然是被自己創造出來的極端“智慧”給消滅了。
突然,隨著一聲吱呀聲響,安樂聽到了房門被開啟的聲音,他原本以為是女人要出去,可是聽著極其輕微的腳步聲卻是從外至內,安樂的心再度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