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八拍了拍這位有時就會這般多愁善感的自家狐帝的肩膀,“如果真的有如果,那就不會有如果這一說了。”
說著,他便站起身來,道:“既然你想替我在這裡守著,那我便回去看看,也省的惹你清靜,你且好自為之吧,想那些有的沒的,沒什麼用,不如想想當下和以後該如何走的好。”
睜開眼看向墨八,帝晨兒牽強笑著頷首,目送著化作流光急匆匆遠去的墨八。
“你還不是趕著去問方才的事情?”帝晨兒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聲,旋即便看著萬里無雲的此方小天地的天空,看累了就閉上眼睛,試圖將腦袋裡的事情全然放空,漸漸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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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龍結界內,馮仗劍已經數次嘗試去握住那柄所謂的天機劍,可是每次皆是未曾觸碰到劍柄,便會被軒轅劍的自身劍意給震盪飛出,來來回回將近數十次,他這小身板被震得生疼,一臉的頹然。
“天羽前輩,我覺得我不適合這柄劍,它太倔強了,和我脾氣不服,要不然您再給我換一把劍試試?”馮仗劍羞澀嘿嘿笑著,搓著手提醒道:“最好還是能和這把劍相媲美的劍,嘿嘿,天羽前輩一定有的對不對?”
面對這個千百年難得一遇的劍道奇才,劍尊天羽雖然極其看重,但是也並非依著對方的性子。若是連這點小苦都吃不得,那總是有著天縱奇才的天賦,手中有著天底下僅此一柄的尚方寶劍,那又何用?
修為,修為,修出來的作為,若是不修,何來那般豐功偉績,驚豔三界世間的作為?
天賦與付出也許在不同人的身上會有著不同的高低程度,但是付出與回報,必然會是對等,哪怕一個天縱奇才,一個痴線笨蛋,只有有著達到相同修為的付出,那定然收穫相同。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只要皆為一,或是皆為二,付出能得到的結果作為定然一致。
“你想放棄?”天羽死氣沉沉問道,語氣平淡如水,沒有任何的惋惜與恨其不爭,畢竟他不是這小子的師父,他只不過是一個引路人而已。
“這不是放棄。”馮仗劍堅定這一點,他解釋道:“這是另尋他路,隨機應變。如果一條路哪怕使出渾身解數也走不到盡頭,那還不如簡單省事的去選擇另外一條路走的好,這也是為了不浪費時間嘛,您說對不對。”
天羽道:“前提是,你有使出渾身解數嗎?還有,換條路也許真的可以走到相同的盡頭,但是路上的風景和自己的努力卻是不同的,一個拼盡全力去得的東西,和一個你投機取巧得到的東西,他所帶給你的成就感是不同的。就像解決一道難題,也許看似相同的結果,但若是下次稍有變更,你投機取巧所選擇的路卻走不通了,那時又是爭分奪秒不容失去的東西,那你因先前所放棄而沒有研究的那條路卻又偏偏是條途徑,等到那時再去拼盡全力,恐怕就晚了。”
聽到這話的男人沒有微表情的變化,一剎那間,安樂心臟跳的劇烈,他是在賭,賭對方一定有著什麼限制,不然他又為什麼會多此一舉的利用一個路人去威脅自己。
可是對方沒有任何微表情的變化,也就無法利用自己所熟悉的知識去判斷自己是否猜對。
安樂心中有了想要放下手槍的後怕想法,對方恐怕是一名職業殺手!
“勸你離開這裡,這位中等魔法使。”
突然一道身影緩緩從男人身後的拐角處走了出來,她的表情很木訥,穿著女僕裝扮,手中正提著一柄看起來很厚重的騎士大劍,與地面摩梭間擦出跳動的火花。
被稱作魔法使的男人終是在這個聲音中瞪大了眼睛,勒著塔克的脖子挪轉過身子,保證自己可以同時看到持槍的男孩和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
再見到女人出現的時候,持槍的安樂也是驚了一瞬,這個在大鬍子酒館招待過他的女僕,竟然不是一個普通的流民,她此時的氣質和在酒館內的時候完全不同,那個時候的她還有表情,此時的她,就像是個機器人。
“你知道我的身份?”男人冷厲的眼睛中充滿了好奇,“你是大鬍子酒館裡的那個女僕?”
“我是零,負責保護那個孩子。”女僕纖弱的手臂猛地一抬,手腕翻動間,厚重大劍已經指向了那個男人,木訥道:
“中等魔法使,帶著你低劣的魔術趕快消失,不然就會丟掉那隻擁有使徒刻印的右手,這是警告。”
帶著禮帽的男人驚愣了稍許時間,然後就淺笑著將塔克妹子給隨手丟了出去,旋即看向遠處持槍的男孩,嗤笑一聲:“聽說您要找我下發貢獻令,現在可還作數?我高雅的紳士先生。”
這個被女僕零所稱之為中等魔法使的男人明顯是在畏懼與零,安樂暗自鬆了口氣,然後對著摔倒在地的塔克妹子招手,等到她走到自己身邊後,安樂瞬間扣動扳機!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嚇得塔克妹子下意識的雙手抱住腦袋,害怕的蹲坐在地上,而那位中等魔法使卻只是譏嘲一笑,右手中已經夾住一張撲克,瞬間甩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