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能擁有這樣一柄劍,作為主人,一定是相當欣慰自豪吧?
天羽卻搖了搖頭,“它不是我的劍,不......應該說,我不是它的主人。”
瞧見這妖幼有些愕然,他解釋道:“我手中亦曾有劍,只是它已故去,現如今我的劍道為無劍之劍,劍在心中,故此手中無劍。我與軒轅劍的相遇,說起來倒是有些神秘色彩。那日我夢見金光與太陽同輝,伸手去觸,金光刺瞎了我的眼睛,我自大夢中驚慌醒來,身旁便已經懸著這柄軒轅劍了。”
馮仗劍深感好奇,“那你又是怎麼知道它是軒轅劍的?”
天羽指向軒轅,道:“是它告訴我的,且它尋我不是為了成為我的劍,而是它牽引天機而來,託我去替它尋找它的主人,同時它也助我無劍之劍突破瓶頸,更上一層樓,造就今日這番境界。若非是遇它,恐今日生死劍曹磬真問劍桃柳秘境就要成真。”
他揮動衣袖,雙手負與身後,“應下曹磬真心劍百觀第一劍的無劍之劍便是未曾破鏡之前所能揮出的一劍,他勝,我敗。第二劍心劍百觀氣勢更盛第一劍,但我第二劍的無劍之劍乃是此時之境,故此他慘敗,我完勝。”
稍微聽懂的馮仗劍驚聲道:“所以,得到軒轅劍指點的你,已經並非昔日的劍尊可以抵擋,也就是說,你在劍道之上已經更上一層樓,更能稱之為三界世間第一劍,可坐穩劍道天下第一了?”
天下第一?
天羽笑著搖了搖頭,“如今世間的劍道無峰,如若同洪荒時代的大能們比試劍道,我不過才行至半山腰罷了;如若同妖庭時代比試劍道,我不過才位於第二;但非要給我定個天下第一,那恐怕也就眼下這個時間段可以勉強讓我稱一稱尊了。但總體來看,我勉強也就是個不入流的,劍道天下,排行第三。”
天下第一為洪荒時代的劍道大能們,天下第二為妖庭時代的那招整合劍道上的破天一劍。
他似是想到了曾經在他氣勢正盛,傲氣最狂之際,那位不爭劍道之尊的晚輩被他譏嘲之後所怒意盎然揮出的一劍,那一劍直接震破了天,落下了一個大窟窿,是被迫由女媧去補天的那麼一劍。
那一劍叫個什麼名字他至今記憶猶新,每逢想到,皆要生出滿背的冷汗。
就在這時,馮仗劍開口問道:“妖庭時代的時候你不是已經成為劍尊了嗎?怎麼還有人要比你強了?那人是誰?他現在可還活著?”
“該回去睡覺了。”天羽打了個哈欠,沒有去管方圓二三里內被剎那時間折斷的桃柳林,原路返回。
馮仗劍緊跟其後,追問道:“您就告訴我唄,我還想著成為劍道上的天下第一呢,等來日我將你給打敗嘍,我不還得去找他嗎?”
天羽突然大笑,自顧自的朗聲道:“無劍一指銀河落,玄天一怒蒼穹窟。世人皆道我為峰,不知身前身後人!”聽不懂他這到底說的是個什麼意思,但是此時已經跟上對方腳步的馮仗劍卻猛地一個驚詫,他忽然停下了腳步,看著手負與背,突然來了精氣神的黑衫男子,心中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劍意在肆意咆哮。
忽而一道金光自其背後的脖頸處竄飛而出,馮仗劍更是一驚,金光驟然間竟竄入了他的體內,繼而竟聽到了一個從內心深處傳來的聲音。
“吾為軒轅,天機劍!”
沒有見過世面的馮仗劍頓時驚慌失措,他趕忙開口問道:“劍尊,你可有聽到聲音!?”
揚長遠去的黑衫男子不曾回頭,“不曾。”
不曾?
馮仗劍緊皺眉頭,轉身看向那柄懸空的金色長劍,對方忽的閃爍刺眼金光稍縱即逝,馮仗劍早已畏懼與它,慌忙朝著遠去的黑山男子奔跑而去,停落在他肩頭的小嘰跳轉了身子,那雙渾濁的眼睛正盯著那柄無主的天機劍,軒轅!
俄頃,小道上又傳來了稚童的問話,“那生死劍是不是天運劍?”
“不是。”
此番話語又是簡短意賅,只是聲音中卻隱有劍意,就像如臨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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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不知在何處上惹怒那位偏房內睡覺的怪脾氣,所以帝晨兒等人皆是沒有走動,只是站在原地,時不時的會望向桃柳林深處一眼。
累了就原地蹲會兒,蹲累了就原地站會兒,就像被人畫了個不許走出去的圈。
“刺啦~”
名為玉憐怡的桑桑姑娘從衣角撕扯下來一條包紮用的簡易紗布,然後又將其給一分為二,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縫縫補補甚是喜愛的衣服,她嘆了口氣,然後將手和絲綢布條遞向了沙一夢,可是對方距離她尚且有些距離,然後就在對方指了指腳下之後,她又看了一眼距離她更遠的胡顏菲。
玉憐怡蹙著眉頭,眼睛裡帶著心疼和懇求的交織神色,更顯得其楚楚可憐。
胡顏菲暗自嘆了口氣,正欲踏步而出,可是就在這時,距離那人類小姑娘最近的青丘狐帝已然抬手接下了對方手中的布條和人家小姑娘的手,胡顏菲又偷偷的放下了已經微微抬起的腳。
“憐怡姑娘,這點小事兒交給我就行。”
帝晨兒溫和一笑,然後在對方有過那麼一剎間的下意識抵抗之後,主動輕捏住對方血淋淋的玉手,然後也自知自己唐突略顯冒昧的玉憐怡也不再掙脫抗拒,將手交給了他。
三下五除二,為玉憐怡這個人類姑娘包紮完畢後,帝晨兒問道:“憐怡姑娘為何要改名桑桑?難道是怕被人一路追來不成?”
他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只是暫時不能確定。但既然這個人類姑娘與自己有緣,他不如就多幫一程,既能幫她擺脫危局,又能在不久之後為前往人類世界修仙打下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