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今日之恥,莫要忘記今日之仇,告訴娘,你得仇人,是誰?”
“是......是奇無單!”
——
老桑樹下,帝晨兒和馮仗劍席地而坐,守在昏迷過去的桑桑姑娘身邊,無言的碎碎念聒噪的很,像是一堆蒼蠅在繞著他們頭頂飛旋一般,帝晨兒原本制止過他,可是在得知對方是在為桑桑姑娘祈願之後,這才稍稍熄下了煩躁的悶氣。
馮仗劍看上去很擔心桑桑姑娘,他總是時不時的會問帝晨兒,“師父,桑桑姑娘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亦不知道答案的帝晨兒又怎麼給予他答案,只是無奈看著自己的愛徒那副緊鎖的眉頭,含糊其辭的回應他,“快了。”
這期間,馮仗劍共問了十五次相同的話,帝晨兒卻只回答了他十次。
此時的帝晨兒在沉寂之後,終是抬頭看向了遠處正和胡顏菲說著什麼的沙一夢,他有些懊悔自己說出了那句傷口上撒鹽的話,可是覆水難收。
“師父,桑桑姑娘什麼時候會醒過來?”馮仗劍不嫌厭倦的緊鎖眉頭,又擔心的問了一遍。
帝晨兒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喜歡上了她?”
馮仗劍一怔,紅著臉趕忙搖頭,“不是的,是她答應告訴我一把大劍的線索,現在她還沒有告訴我呢。”
帝晨兒微微凝眉,“只是因為這樣嗎?”
馮仗劍摳唆起了手指,扭扭捏捏的說道:“其實,其實我覺得桑桑姑娘人挺不錯的,我挺喜歡她的,但,但不是那種喜歡,我有笑笑一人就足以了。”
帝晨兒欣然笑了笑,話鋒一轉,道:“若你並非是妖,我還想著將七星誅天送你,只可惜,現在的我還沒有能力為你尋到好劍,但是你也無須著急,如果真想要赤沙的話,其實你可以的,只要你能想得通,為什麼沙姨會將赤沙從你手中再拿回去。
只是想要相同這件事,對你來說也許是個不小的難題,但我信你,因為你是我帝晨兒看重的人。所以呀,馮仗劍吶馮仗劍,快些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勿要讓我總是像教育小孩子一樣的教育你,我也很累的。”
“可你是我師父,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嗎?”馮仗劍搔首道:“你既然為人師,就應該做其事,再說了,我哪有那麼令人操心?我可棒著呢,只是你這個做師父的還沒看見而已。”
帝晨兒嗤鼻一笑,“反倒是我眼拙了?”
“我可沒這樣說。”馮仗劍白了他一眼,旋即輕輕拂過肩頭上的小嘰,笑道:“師父,其實我有一件事一直沒有告訴你,不是因為我不想說,只是我覺得我說了也沒用,倒是現在我想讓你對我刮目相看,所以,你能不能聽我說說?”
這小子也不知道何時學會的賣關子,倒是裝模作樣的挑逗起了他的師父。
帝晨兒哂笑道:“那你倒是說說看,指不定我真能對你刮目相看呢。”
馮仗劍雙手取下了肩頭上的小嘰,捧在手中,朝著帝晨兒遞去,“師父,你看。”
“看什麼?”帝晨兒在大量過他手中的那隻普通雀鳥後,摸不著頭腦的問道。
馮仗劍挑眉一笑,“我就說吧,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說了也沒用,因為師父你們,好像真的看不到小嘰身上所散發著的柔和金光。”
此話一出,猶如驚雷炸耳,帝晨兒瞬間愣住了。
小嘰身上有散發著金光嗎?
這難道不是一隻隨處可見的普通雀鳥嗎?
帝晨兒認真觀察這個雀鳥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是他從未見到過這是雀鳥身上有散發著什麼金光,而且他亦看不出,這隻雀鳥到底有著怎樣的玄機。
“你能看到它身上的金光?”帝晨兒驚愕的求證問道:“當真不是為了讓我對你刮目相看而可以編造出來的謊話?”
“當然不是謊話!”馮仗劍據理力爭,“師父,你難道還不信我麼?現在的小嘰身上仍舊散發著金光呢,而且我在見到它的第一眼時就看到了,我覺得它一定有著什麼非凡的價值,原本以為師父也能看到的,可是後來卻總是聽到你說這鳥兒普通。而且你去尋桑桑姑娘的時候,我有拐彎抹角的問立青道長,可是很明顯,他也看不到金光。
而且後來,老闆娘他們亦沒有發現這一點,所以我才斷定,你們大家都看不到小嘰身上散發的金光,然後我就沒有說出來。”
看著說話不像是在說謊的馮仗劍,帝晨兒徹底被他給說糊塗了。
若是他所言有假,那麼其他人都看不到,也就不知道具體是真,還是假;若是他所言為真,那麼這隻有他能看到的金光又具體是個什麼東西?
包括這隻鳥兒,又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就在這時,無言停下了口中的碎碎念,從青石之上飄然而起,輕飄飄的落在了帝晨兒的面前,他言道:“貧僧亦能看到這雀鳥兒身上的柔和金光,故此,小施主並無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