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帝晨兒落在青丘狐族所居的這片區域時,天色已徹底的暗淡了下來,朦朧月色照耀山頭,此地已成了一處熱鬧之所。
青丘狐族的輕度傷者們已經將洞口給團團圍住,甚至有的還在踮著腳尖朝著裡面看,熱鬧非凡。
對此不明就裡的帝晨兒微微皺了眉頭,擠進人群后狐族族人在發覺了他這個狐帝蒞臨,趕忙停止了喧囂,紛紛讓開了一條路來。
“發生什麼事了?”帝晨兒就近找了位族人。
那族人指了指洞內,“好像是有人要偷什麼東西。”
偷東西?這種事還會發生在現如今的荒山上?帝晨兒更是的不明,而且這裡有什麼可偷的?更何況還‘偷’到了狐族頭上?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還能是什麼?
“說吧,你怎麼給個交代?”
洞內傳來了沙一夢的聲音,聽在帝晨兒耳中這並不像是什麼問責,倒是從語氣中聽出了稍有的調侃味道。
當帝晨兒走入山洞,墨八正堵著個洞口,似是怕讓那賊人逃了去,向來不過是杞人憂天,他成了甕中之鱉還能逃到哪裡去?這不是大材小用的虛張聲勢嗎?
帝晨兒拍了拍墨八的肩膀,墨八搡了搡肩頭,“別鬧,我正看著好戲呢沒看到?”
“......”帝晨兒砸了咂嘴,輕咳了一聲。
墨八一個激靈,趕忙扭過了頭來,見到是狐帝蒞臨趕忙歉然一笑行禮挪開了身子。
沒有和他糾纏什麼的帝晨兒視線落在了前方。
那是一個熟悉的身影,而且墨八的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嚇得雙腿已經打起了哆嗦,背對帝晨兒,面朝石床上正託著腮躺著的沙姨。
“馮仗劍?”帝晨兒的眉頭瞬間皺的更緊了些,“你來這裡偷什麼來了?”
“你來的正好。”沙一夢對著馮仗劍撇了撇嘴,“耨,這小子就是你的寶貝徒弟。”
墨八行禮,馮仗劍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解釋道:“臭小子,我不是偷,我只是來看看。”
“看看?”沙一夢質問道。
馮仗劍嚥了口唾液,“只是想摸一摸。”
摸!?帝晨兒更是驚了一驚。這小子看起來也沒有什麼色心模樣,怎就起了這份大不敬的心思?而且是摸到了狐族長輩的身上......
帝晨兒推開了墨八架在他脖子上的刀,馮仗劍鬆了口氣,但是很快又叫嚷了起來,因為帝晨兒揪起了他的耳朵。
“小小年紀你學什麼不好?偏要染指這些事情?!”帝晨兒恨其不爭道。
臥榻的沙一夢愣了愣,旋即笑出了聲。
馮仗劍面對帝晨兒倒是來了骨氣,“那怎麼了!我摸一下能少塊肉還是能怎樣?我憑什麼就不能染指了!”
“你還有理了!?”帝晨兒喝道,揪著他耳朵的手更加的用力了些,“馮安康!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你這叫忤逆!”
馮仗劍拍著這帝晨兒揪住他耳朵的手,據理力爭,“我忤逆什麼了我,你別忘了,你還答應過我呢!”
答應過他?何時答應過他這種齷齪事了?帝晨兒想了想還是覺得越想越氣,就在這個時候,沙一夢輕咳了一聲,“狐帝,他想偷的是赤沙。”
這話仿若一盆涼水直接撲滅了帝晨兒慍怒的心,但也不由的致使他紅了臉......怎就朝著那方面想了去?豈不是自己倒是大不敬的那個人?
“......”輕咳了一聲,帝晨兒鬆開了手,喃喃道:“說起來......我確實是答應過他來著。”
“那你揪我耳朵作甚!”馮仗劍揉著耳朵一臉的委屈,也有些怒氣。
帝晨兒沒有理他,而是轉過了身去,遣散了那群堵在洞口看熱鬧的族人們,旋即又看了看赤沙巨劍。
說實話,先前馮仗劍說想要一柄大劍的時候帝晨兒所在心裡給他無色的劍就是這赤沙巨劍,因為世間他僅見到過這麼一柄附和馮仗劍審美和要求的劍。
那時候還想讓他拜沙天瓊為師來著,只是後來隨著一系列事情的發生,帝晨兒就在沒見到過他,也沒有機會讓他去學劍。
但是眼下陰差陽錯的馮仗劍竟然對這柄劍起了好奇心而導致了當下局面,帝晨兒想了想,不如順水推舟。
帝晨兒問責道:“你想看赤沙大可告訴我一聲便是,幹嘛要做這等偷偷摸摸的事?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別人都發現不了你?可別傻了,我沙姨閉著眼睛就能將你給抓個正著,更別說墨七墨八在此留守了。”
馮仗劍弱了氣勢,意識到了錯誤,低下了頭,喃喃道:“我也沒想到會被他們給抓住啊......”
瞧著死鴨子不怕開水燙的馮仗劍,帝晨兒著實沒有什麼辦法,這小子對自己太大不敬了,一點使徒樣子都沒有,搞得好像他們兩個是好哥們似的......
“你為何想砰我這劍?”沙一夢點了點身前的赤沙,一副耐人尋味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