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溫不過親情,最柔不過小姨。在最需要照顧的年紀裡遇到了最溫柔的白娘子,在最需要成長的歲月時撞到了最後的託付。寧可一生不揹負顯貴盛名,但願睜眼不見親人離去。寧可終日頂著烈陽淌汗,不願多瞧一眼圓缺。
腦海中嗡嗡作響,晴天霹靂再見親人受難,任這生平年年歡笑如何?又怎敵,這一時剎那悲苦。
雙手內三尺青峰緊握,心頭精血燃燒灼灼,左拎清風明月,右提七星誅天,豔紅仙氣纏繞在左,冰藍妖氣渡層在右,兩股難得相容之氣終在此時糅合一體。
瞧得此時衝殺少年模樣,花爐燁瞪大眼睛的同時身形已動,再度擋在少年面前,手中彎刀悍然一揮,震出百道強勁刀罡席捲而出,欲阻少年身姿,順勢絞殺與刀下。
一聲破空之音炸響,帝晨兒瞪眸含血絲,疾馳身姿突破速度極限,兩股氣息攪合纏繞,雙劍交叉持與胸前,一聲悲憤暴怒,“憾,蒼,天!”
轟~
妖仙二氣瞬間暴漲,雙劍成雙旋渦如饕餮進食,天地靈氣被瘋狂吸納其中,兩柄足有三十丈的交叉長劍赫然出現,一豔紅,一冰藍,猛地劃開,“給我,滾開!”
兩柄虛無長劍劃出偌大十字劍氣橫推而去,少年速度不減反增,隨著劍氣刀罡相撞一處,接連爆破震響,漫天靈氣煙塵之中滿面猙獰的少年持兩柄虛無大劍的身姿再現花爐燁面前。
“白染?!”一個恍惚間,花爐燁怔了神。
帝晨兒憾蒼天揮劍落下,何來留情一說,只聽一聲炸裂爆響,僅是愣神一瞬的魔界第二域的魔君花爐燁瞬間便被兩柄虛無大劍給震盪而下。
打走了攔路虎,帝晨兒不曾有半點遲疑,速度猛進,持劍入煙塵,見魔指依舊閃爍兇悍魔氣點在痛苦大叫的白蛇眉心,一聲狂喝,體內的妖仙二氣瞬間再度爆發,僅僅不過一息之間,飽含撕裂之力的陰陽咒界驟然闊出數百丈方圓之境,一股足以撕裂一座小山的撕裂之力剎那間便附加在了那可殺女魔的身上。
鼓盪的衣衫多處生出了割裂之痕,魔主淺樂側眸回望揮大劍疾馳而來的少年,附加在身上的撕裂之力如同蚊蟲叮癢,冷眸微微一眯,那朵僅有一瓣花片的雙色魔蓮瞬間出現在了身後。
魔蓮之上盡顯紫黑猩紅雙色雷電,荒涼靈氣更如蒲公英花田吹了強風,下一瞬一股強悍滂湃的魔氣能量瞬間從那蓮臺之中激射而出,猙獰面目的少年揮劍來斬。
魔主淺樂輕哼冷笑,“瘋丫頭,這就是你選的不自量力的小子?”
隨著話音落罷,帝晨兒兩柄虛無大劍瞬間破碎,清風明月長刃上再添多數裂紋,一聲悶雷炸響,陰陽咒界破散,魔氣能量衝破天際,帝晨兒身影被震出揚塵數百丈,翻了白眼,雙劍離手,一口金燦燦的陰陽血噴灑而出。
雙方實力如差天塹鴻溝,帝晨兒此舉無疑蜉蝣撼樹。
可那又怎樣!
“拿開......你的髒手!”
猛地握拳,帝晨兒額頭暴起青筋,雙瞳驟然爆發出一股通天徹地的仙氣,隨著他右腳猛踏虛空爆發一震驚雷炸響,身姿瞬間迸射折返而去,耳中聽到了嘈雜的聲音,是南蠻生靈的聲音。
“是雙瞳周骨!他想汲取我們積年累月的靈力!”
“不能給他!”
“可是荒涼魔氣正在侵蝕我們!”
“我還不想死,不想被荒涼侵蝕,不想被他給榨取,怎麼辦,怎麼辦?!要不要回應他?”
“......”
流光綴影數百丈,中途再握兩柄仙劍,帝晨兒猙獰一喝,“統統拿來!”
雙瞳之中豔紅仙氣瞬間升騰,一時間,一股席捲了正片南蠻土地的仙風吹刮而過,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一鳥一獸......靈氣皆從體內被仙風吹刮而過,四面八方靈氣成柱瘋狂被汲取至了那道疾馳而去的少年體內。
面對著向天地萬物生靈所強取豪奪來的漫天靈氣,在場之人皆是被這一幕給看的驚呆了眼。
一襲襤褸紅衣的膝蓋上躺著傷痕累累的南宮寒,不遠處正守著雪捉豹,三人看向空中那道八方靈氣匯聚一身的身影,驚駭之餘,南宮寒欣然一笑,“去吧!”
鼻青臉腫渾身是血的十年正抱著虛弱無力的愛妻陸湘琪仰頭呆呆望著少年,夫妻倆異口同聲虛弱陳詞,“乾孃......拜託了......”
沙一夢按劍艱難起身,淚眼婆娑,“白羽兒,你生了個好兒子呀。”
雪山雪老與雪嗔柯難得艱難攙扶起身,雪嗔柯呆呆問道:“你的一搏中,可有今日這場面?”
雪飄峰搖了搖頭,“不曾。”
......
濃郁靈氣匯聚一體,刺眼紅芒如同烈日耀陽,再入煙塵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