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比自己要年長些許的侄兒,卻又對他操碎了心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皚皚白雪一望無際,大雪峰上一書梅花,雪紅梅時而弄劍時而織紗,日子過的清單,顯得無聊。
雖然三位兄長每一日都會輪換著來找她說說話,再忙的父親也會抽空來與她聊些有的沒的的大事,可是時間久了依舊會厭。
直到有一日,比得自己要年長些的侄子牽著一匹健壯如雪的寶駒一步一個腳印的踏雪而來。雪紅梅瞧見那一路腳印伴梅花,當真是高興的不得了。
侄子教自己騎馬,在皚皚白雪之中玩鬧的不亦樂乎,這種玩樂同年長了自己幾千年的兄長們聊天可大相徑庭。
而且臨別之際他還許諾下次來會偷偷帶上一壺梅花釀,也是因為這句話,年幼無知的雪紅梅爬上了那大雪峰上唯一的一棵梅樹,摘下了半數的梅花落在白雪之中。
因為喜愛梅花紅,年幼時的雪紅梅便已經一襲紅衣,在白雪之中和這半樹的梅花一樣顯眼。
侄子誇小姑漂亮,美若天仙。
雪紅梅一聽喜上眉梢,抱著撿起來的紅梅花,拍著侄子的肩頭胯下海口,“日後等小姑能下大雪峰了,一定給你找一個和小姑一樣漂亮的女孩子做老婆!”
兩個小孩高興壞了,卯汗留下來陪著雪紅梅,雪月抱著紅梅花離開了大雪峰。
自此,兩人再無相見,梅花釀終究成了童年泡影,孤寂的雪紅梅有了丫鬟陪讀,可是每每讓丫鬟打聽來的事情卻總是讓她怒意盎然。
雪月竟然變了!變成了一個只顧風花雪月的紈絝公子。
雪紅梅一氣之下斬斷了半樹梅花枝,心生賭氣,“日後若是再見,定叫他知道這梅枝打屁股的疼痛!”
可是,她還是想要回那個不懂風花的雪月,因為他是她唯一的玩伴,她是他唯一的小姑。
童年的點點滴滴一股腦的飄進腦海,雪紅梅貝齒咬紅唇,急追距她越來越遠的雪月,可是還未等追出去多遠,雪擒虎三兄弟在空中迅速攔住了這個小妹。
雪紅梅氣不過,拿劍指著遠去的雪月,“你們瞧,她還耍詭計騙我!他就沒將我這小姑放在眼裡,大哥,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面對小妹的氣責,大哥雪擒虎略顯木訥,三哥雪捉豹按下了她的劍,笑道:“小妹,雪月這孩子天生地養慣了,就這脾氣,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自討沒趣兒是不是?”
雪紅梅顰了眉,“可是三哥,我是他小姑呀。”
雪捉豹語頓,二哥雪拿龍拍了拍她的肩頭,說道:“等事情結束後,二哥親手將那小子給綁起來,看他能逃到哪兒去,那時候讓你教訓他出出氣,如此可好?”
雪紅梅一口答應,“我非要替大哥教訓教訓他,讓他改改這臭毛病。眼下是什麼時候?他這都看不清楚,惡貫滿盈慣了,真不怕別人在背後議論自己?也不怕日後會有人戳他的脊樑骨?到時候娶不上媳婦,著急的還不是大哥和咱們?”
雪捉豹笑了笑:“小妹呀,這些都是後話,眼下咱就彆氣了,氣大傷身,不好,不好。”
“大哥,你不去追他?”雪紅梅顰了眉,“他可是將人家的娘子給擄了去。”
雪擒虎無奈一笑,擺了擺手,無所謂道:“嗐,隨他去吧,只要不惹出什麼禍事來就好。”
“隨他去?”雪紅梅詫異道,“大哥,我終於知道雪月的病根出在什麼地方了,就是你這對他不上心的態度,我真的是操碎了心,你們倒是雲淡風輕。”
瞧著雪紅梅數落起了大哥雪擒虎,雪捉豹趕忙打斷了她,話鋒一轉,問道:“小妹,你也早該出嫁了,這次下大雪峰可有物色到什麼心意公子?”
雪紅梅氣鼓鼓道:“三哥,你少來幫大哥解圍,你什麼心思,不等你開口小妹就猜的出來。”
雪捉豹道:“欸,小妹,你若再這般對大哥,我們可就不理你了啊,你知道的,你三位哥哥哪個經得起你這嘴皮子?這樣,三哥送你一句話,怎樣?未經他人苦,莫勸人行善,這句話你自己悟去”
雪紅梅理直氣壯道:“不要!三哥嘴裡的話太碎了,難嚼。”
雪捉豹笑了笑,依舊道:“未經他人苦,莫勸人行善,這句話呀,你自個悟去,等什麼時候你悟出來點東西了,那時候再說大哥的話,我和二哥絕不攔著。”
雪紅梅顰眉問道:“當真?”
雪捉豹頷首,“未經他人苦,莫勸人行善。”
雪紅梅賭氣般一口答應,只是這話真的入了思緒,她還真就閉了嘴。
——
半個時辰眼見就要過去,崖蛇大蟒卻依舊的沒有身影,這使得撐山的袁炎有些力不從心。
哪怕他是通天修為,哪怕他氣力卓卓,可是這麼長時間的消耗他著實有些吃不消。若非沒有別的辦法,袁炎真想放下這十六座大山和五十個小丘。
六耳猴妖大汗淋漓,威嚇道:“時間一到,這大山必然壓下!”
戰場局勢已經徹底傾斜帝晨兒一側,這對於眼下的谷葉君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及時有著袁炎的大山威脅,他也能夠比的先前更加的無拘無束,故此雲淡風輕道:“袁大當家不如先將這山放回原位?這山上可是還有這其餘的生靈和南蠻妖族的家屬,皆是些老弱病殘,婦孺之輩,當真就狠心這般一直將他們懸在空中?”
六耳猴妖輕哼如雷,“他們要恨,也只能恨在你的頭上,若非是你狗膽包天,有豈會有今日這般刀劍相向的局面?”
“怪我,怪我,袁大當家的可別激動。”谷葉君挽住了袖口,閒然問道:“手談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