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一夢問道:“這刀確實不是凡物,可是亦沒有烈刀陽炎那般的出彩,為何到了你眼中,這從未曾現過真正刀身本領的刀,卻敢妄稱刀中霸者?”
戶雷丁一笑,也不藏著掖著,他對於沙一夢這個風韻猶存的酒屠雖說不上什麼惺惺相惜,但卻有著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故此灑脫道:“因為這刀中之靈甚是的強悍,初見此刀時愣是將本王給震撼的七日不曾敢放心安眠。”
“哦?刀靈為何?”
“他神似鳳凰,但卻並沒有鳳凰那般的絢麗,看起來像是一隻水鳥,可卻偏偏有著一對兒展開後足可鋪天蓋地的黑翼。他一旦飛起便不再落下,長相是又兇悍,卻又無比的孤獨。他做這刀的刀靈,當真是絕了!只是不知它的真身又會是何種威武霸氣的模樣。”
沙一夢略有思襯,繼而忽的一驚,正欲開口驚聲問詞之時,卻突然間一怔,秀眉一顰,猛地抬起巨劍平擋在了胸前,同時腰身一扭,赫然便轉過了身去,也是在這剎那間,被一股魔氣所震懾而來的令翡已經被震落在了沙一夢的面前。
‘哐當’一聲,令翡的身子撞在了赤沙的寬刃之上,一時間令翡是前有魔氣衝擊,後有寬刃阻路。
“你是那個暗鴉?白貞口頭上說著恩斷義絕的義子?”沙一夢翻了白眼,鬆了口氣,“小子,你該慶幸我不曾用利刃面擋這背後衝來的威脅。”
令翡一口鮮血噴出,就在令翡即將被那魔氣給貫穿之時,沙一夢周身的妖氣瞬間的爆發,猛地一震劍身,妖氣繞過了令翡的虛脫身子,登時便將那魔氣給震散成了灰燼,令翡的身子沒了衝力,依靠著寬大的劍刃滑在了地面上,坐了一屁股的泥濘。
令翡喘著粗氣,算是絕處逢生,他身子無力,只能斜著眸子看人,問道:“你是誰?和我乾孃很熟嗎?”
“很熟。”沙一夢挪動了赤沙,看著這個方才還施展那天遮翼掩鬧得是天昏地暗令人忍不住想熱血沸騰一番的小傢伙無奈問道:“既然你認白貞為乾孃,那為何還要想著動她的掌中寶?”
“這是我的私事。”令翡深吸了口氣,沉默了片刻,繼而舔著臉好奇問道:“你方才說乾孃......乾孃是口頭上說著與我恩斷義絕,可是真?”
沙一夢哼了一聲,挑了眉梢,扭過了身去,吃力不討好般聳肩道“白救了你一條命。”
令翡追問:“可是真?”
“喂,暗鴉的小子,你若再打擾本王與酒屠的暢談,本王一刀劈了你信不信?!”
不遠處的戶雷丁顯得有些暴躁。向來惜字如金的金翅虎王好不容易找了個能讓他一吐為快的人,卻偏偏被這小子給攪了局面,若放在大戰之前,戶雷丁興許不會這般毫無忌憚的同令翡講話,可是此時的令翡早已不足了金翅虎王對他忌憚一二。
“戶雷丁,你敢!”
疾馳的暗紅流光墜落在了令翡的身邊,震開了雙翼將弟弟令翡護在了黑曜石般的羽翼之後,滿臉冷漠的令玉陰沉著臉瞪向了戶雷丁,一隻手已握住了那狹刀的刀把上,做著抽刀之狀。
戶雷丁握緊了拳,欲要提刀而來,可是就在這幾妖箭弩拔張之時,忽然間七彩流光現世間,神秘妖氣出雨中。
一時間,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皆是猛地朝著那七彩之處看去。
“七彩萱花鹿?”戶雷丁嘴角突然一揚。
“不好!”令翡大驚,想要站起身來,可是虛脫的身子卻不足以他做到,慌忙催向了其姐令玉,“姐,別管我了,你快去護湘琪周全!”
一邊是金翅虎王對弟弟的惡語相向,一邊是大庭廣眾之下暴露身份的七彩萱花鹿,令玉一時竟有些左右為難。
忽的,金翅虎王對沙一夢留下了一句“稍後再來同你問劍”的話後,瞬間化作了一道流光迸射而去,與此時從四面八方紛紛疾馳而去的流光所選目的地一至無二。
“姐,可千萬不能讓湘琪出事呀!求你了姐!”令翡倉皇急切催促。
“別急,有姐在,他們誰也別想傷湘琪一根汗毛!”
令玉忽的振翅而起,虎視眈眈的看了一眼沙一夢後,迅速的抽出了掛在腰間的狹刀,手腕一甩,‘刺愣’一聲,狹刀砍進了令翡身邊的泥濘之中,令玉叮囑道:“保護好自己!”
話語罷,令玉振翅迅飛而去,速度極快,仿若雷霆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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