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槍,李傕已經無力抵擋了,直接被長槍洞穿商曲穴。
一杆長槍從李傕腹中任脈處捅出。(商曲穴位於腹中部當任脈、下脘穴的外側五分處。)
當一人雙戰泠苞、鄧賢的郭氾見到李傕被張任的長槍貫體而出的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心中什麼重要的東西失去了。
泠苞、鄧賢見郭氾分神,暗道這是大好機會!
嚴顏也換上一把三石弓。三石弓他一天只能射三箭,而他顯然也是打算趁此解決掉郭氾這個大敵。
郭氾不是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但他沒有躲,一切在他的眼中彷彿變慢了,他看到箭矢還在嚴顏的手中,看到弓弦的鬆動,看到泠苞的馬槊向自己殺來,看到鄧賢的長槍正在揮舞而來,看到一滴滴鮮血從李傕身上的傷口中流下,他感覺到自己的雙眼中有些發熱,還有些痠痛,有一滴滴淚水,從他的臉頰上滑落。
當年董卓被殺都沒有哭泣的男人,今天見到自己的摯友之死,卻哭了。這一刻,他突破了困擾自己多年的瓶頸,突破到了一流後期。
“啊!”
郭氾一聲怒喝,手中大刀投擲而出,將鄧賢洞穿,而後餘力將鄧賢死死釘在地上。郭氾彎下腰,躲開泠苞的馬槊,隨後雙手撐在馬背上,雙腳踹在泠苞的手上,泠苞吃痛,馬槊掉落。郭氾一伸猿臂,掐住泠苞的脖子,向左邊橫掃而去,用泠苞的頭顱擋住了嚴顏的箭矢,箭矢洞穿了泠苞的顱骨。
而郭氾的雙目卻彷彿失去了光彩一般,面如死灰。
如果可以,他寧可一輩子無法突破,就算是武功全廢,換得李傕復生,他也覺得值了。
郭氾不發一言,沒有說什麼誓殺張任的話,但是所有人都能從他充滿殺意的眼神中看出郭氾飽含這句話的眼神。
張任也只是一流後期的境界,而且剛剛使用了那極耗精神力的十殺槍,已經無力與郭氾交戰,便撤回了大陣中。
哪知郭氾如同不要命一般,完全不顧其他士兵的長槍和遠處射來的箭矢,身中三槍五箭,依然雙眼平視前方,那正是張任所在的位置。
“吼!殺!”
郭氾的衝殺,在張任看來,就是傻了,明知不敵還要衝陣,他們完全可以撤軍回到長安。
“為將軍報仇!”
“殺!飛熊不破!飛熊無敵!”
張松見郭氾一時無人能當,也是無可奈何。這一次是急行軍,他們沒有帶來床弩這些可以圍殺這些絕世勇將的武器。
“主公,撤吧。此僚勇不可當,不可與之較一時之高下。西涼軍既然回撤,也就代表天子已經逃出西涼軍之手,而能令西涼軍鎩羽而歸的,絕不可能是天子的白波軍和羽林軍。松大膽猜測,或是荊州劉表,或是冀州袁紹,當然,也有可能是兗州的曹操。”
劉璋有些疑惑“子喬(張松表字),荊州劉表和冀州袁紹來我倒是沒有什麼意外,但是兗州的曹操距此數百里,怎麼可能那麼快就來?”
“主公,松聞曹操麾下騎兵精銳異常,連呂布的幷州狼騎都無可奈何。曹操麾下也有數支騎軍,若曹操疾馳而來,也並非不可能。即使我們擊敗了西涼軍,也必定損失慘重,絕對無力對抗這三家的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