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詭異一笑,她眼裡帶著自嘲道:“律法?我自幼喪父,和母親相依為命,母親天不亮就起,做一些簡單的梨花糕、桂花糕,去賣,我平時在家做做刺繡換些錢財,我們雖然貧窮,雖然忙碌,但仍是很幸福。”
說著說著,她的眼裡泛出滾燙的剔透水珠,她悲痛地道:“那一天…,那一天我母親還是照常去賣糕點,我微笑著將母親送走,可是天已經暗了,母親卻還沒有回來,起初我沒有在意,因為若是糕點賣不出去多少時,母親總會多賣會兒,然後摸黑回來。”
那女子哽咽道:“又過了很久,天已經很晚了,母親還沒有歸來,我便感覺不太正常,不過我也沒有多想,因為母親年齡大了,我怕她夜路摔倒,於是我便去接母親。”
那女子雙目已然赤紅,道:“可是我到了母親的攤位那裡,卻看到母親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裡,母親全身都是傷,那糕點撒了一地,我飛快的跑過去,顫抖著想要抱起母親。”
她的聲音漸漸低緩了,“可是我力氣小,卻抱不起來,我祈求身邊的路人與我一同將母親送去醫館,我一路上與母親說話,讓她不要閉住眼睛,不要丟下我。可是母親身體本就不好,加上這次的傷,母親雖然當時撐了過來,但第三天還是不治身亡了。”
那女子抬起那早以儲滿淚珠的眸子望著天道:“那段日子我消沉極了,我本欲隨母親同去,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讓傷害母親的人依舊逍遙。”
那縣令聽著這女子的訴說也湧起一股同情,但他還是道:“你可以報官來為你母親報仇,你又何須用如此極端的法子!”
那女子似沒聽到縣令的話她依舊自語道:“於是,我便去向打聽是誰對我母親下的如此毒手,那個幫我將母親帶回衣館的好心人告訴我,是當地地痞劉三,他吃我母親的糕點不付錢,我母親與他要,他便將我母親打成這個樣子。”
她用崩潰的語調道:“我好恨,好恨。我去衙門告狀,可是沒過多久你們便將他放了,只給了他個欺壓他人之罪。我不服極了,於是我便跟蹤他幾日,當看到他住進這個客棧時,一個計劃便在我腦海裡生成了!”
她邪笑著道:“我深知那人好色的秉性,於是我便在白天傳達給他,我夜晚會去找他的資訊,等深夜時,我輕輕釦了扣他的房門。”
“我極力忍住對他的噁心,哄騙它喝了一種可以麻痺身體的藥,對他說那是添點情趣,接著我餵了他吞了幾個我包著刀屑的小糕點丸子。”
那女子哈哈一笑道:“我就在一旁靜靜看著他,看著他嘴角溢位鮮血,他自己卻不知疼痛,直到他快沒有生息時,他才反應過來,卻已說不出任何話了。”
那女子垂了垂眸,:“我將他嘴角的鮮血清理乾淨,當我走出去時,我隱隱聽到隔壁房有些動靜,但我不確定裡面的人有沒有發現我行兇,我知裡面是兩女子便低聲威脅了一番。沒成想終究還是沒那女子將我供出來了。”
縣令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那女子冷哼一聲,道:“我心願已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那縣令命人將那女子押了下去,即使她的處境很令縣令動容,但這種濫用私刑的做法不能姑悉,否則人人都像她一般,那還怎樣治理。於是那女子被判了斬首。
風兒輕輕吹著,輕漓和離殤一道上了馬車。乍然坐上,清漓心情很是微妙。
她心道:這馬車是如此的舒服,自己怎會傻乎乎的藏匿到夾層呢!
清漓嘆了口後悔的氣,那熱氣極快的和空氣融為一體,好似在告知輕漓,你後悔也已無法改變了。
伴著颯颯風聲,與那光禿禿的樹發出的吱呀聲,馬車勻速行駛著,很是平穩,清漓百無聊賴便閉眼小憩了。
清漓腦海中苦思冥想,怎樣可以讓清幽快速回京城,怎樣快速的幫母親及殤大哥報仇?
可是奈何清漓智商有限,無論她如何著急,但就是想不到辦法。
離殤亦在一旁獨自闔眼神思。這次皇上派他前去幫扶清幽必不簡單,皇上拔除丞相府羽翼之心昭然若揭,他在朝堂之上幾次三番的駁斥丞相黨派的建議。
離殤知道皇后姑母死後,皇上心裡對丞相府最後的情面也已喪失,皇上定不會放過一點打擊丞相府的機會,若這次的案子處理不好,皇上恐怕會把罪名直接安到清幽頭上,給他個監守自盜的罪名,即使清幽是他的兒子!
離殤在思考應對之策,鎮河銀定不會無顧消失,必是哪一個環節出了紕漏,離殤懷疑是清幽身邊人所做,但是現在還不瞭解實情,離殤不敢妄下定論。
約莫明天才可以到清幽那裡。離殤與怕清漓因馬車顛簸而不舒服所以中午多休息了會,才趕路。
絲絲花香傳入清漓的鼻中,清漓睜開了那緊閉的眸子,她抬目像車外望去,只見車道兩旁百花盛開,各種形象各種顏色的花琳琅滿目,清漓愣了愣,抬起那白嫩玉手,揉了揉眼睛。
她喃喃開口,“這怕不是我在做夢,怎麼會有如此美麗的地方。”
離殤叫清漓如此的反應,竟有不多見的呆傻之感,他眉梢蔓上笑意,那低笑也抑制不住的從喉嚨裡擴散出來。
離殤動了動脖子,磁性邪魅的嗓音響起,“這是百花村,百花村的花卉種類非常之多據說是百花仙的誕生之地,所以受花仙保護,這裡花開四季。”
清漓愣了愣,暗道“這傢伙知道的真多,定是提前打聽過的。”
清漓為了維持自己公主的高貴冷豔,她冷冷道:“哦。”
說完,她藕臂輕搖,又加了一句,:“本公主只不過是看沿途無聊所以增添一些樂趣罷了。”
殊不知她添的這一句有多麼的多餘,多麼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