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在提史大人府兩人吃過早飯,冷斐然便送幕琉到了幕府,順道頒佈了太后的懿旨。
“提史大人慢走。”幕府一行人目送冷斐然上了馬車,幕清和幕詞便收拾官服,緊隨著去上早朝。
幕詞掀起車簾,看到門口的幕琉,喚道,“琉兒。”
“二哥。”幕琉跑到馬車前面,“對不起。”
“琉兒,對不起。”兩人同時說道,相視一笑。
“二哥,我的事你要替我保密。”幕琉俏皮的將手指搭在嘴前。
“你這般執拗,我自當順著你了。”幕詞寵溺著摸摸幕琉的頭頂,狡黠地笑道,“昨夜提史大人府,提史大人可為難你了?”
幕琉一把拉下車簾,轉身跑開,“二哥胡說些什麼。”
數月後,夏盡秋初,天氣驟然轉涼,天高雲淡,南國秋色向來不比北國蕭瑟,可是人心都是一樣的酸澀苦楚。
風度翩翩的瀟灑郎,困在看不清的感情裡,足足憔悴了一圈。
幕琉剛進去飯廳,就看到如被霜打的花一樣,萎焉巴巴的幕月,宮中都在傳聞太子最近將要大婚,看來三哥是心煩此事。
幕琉瞧著,自然心疼自家哥哥,卻也無可奈何。
自從她住在宮中數月,除了每週回來一次,平日在御膳房裡研究菜品,倒也安然自在,宮裡也風平浪靜,就是每日都來御膳房瞧上一眼,死纏著她的冷斐然,氣的她肺疼,王爺都是這麼閒的嗎?
她可不知道,冷斐然日理萬機,為了每日能瞧上她一眼,可是提高了多少的工效率,眼下她在家歡聚一堂,冷斐然還在提史司的大牢裡提審犯人。
“今日,琉兒回來,我們一起歡歡喜喜吃個飯。”慕清好幾日沒瞧見女兒,時時刻刻心裡記掛著幕琉。
“你不知道,你去了宮裡,把你祖母和爹爹都想壞了。”大夫人插了一句,幕琉抱著老太太的胳膊撒嬌,這事對虧祖母暗中幫忙。
老太太雖然年事已高,身子骨倒也硬朗,精神抖擻,慈愛地摸著幕琉的頭,“琉丫頭總算長大了。”
“是啊,都大姑娘了。”二夫人笑呵呵道,“是時候該嫁人了。”
“娘。”幕月表示不情願,她娘總是提嫁人的事,難道還怕她嫁不出去。
“也不知道這北疆的戰事何時才能安定,楚兒這麼多年未曾回來了?”大夫人說著邊流淚,流珠也流淚。
幕玄不知道母親和奶奶為何哭,從小椅子上滑下來,奶聲奶氣道,“孃親怎麼了?”
流珠抱著糰子,淚眼婆娑。
慕清拍拍大夫人的肩膀,長嘆一氣,也哽咽道,“哎,昨日來了秘信,清鴻,青鴻老將軍戰死沙場,皇帝特地批准青梧運送將軍的靈棺回京,楚兒暫代大將軍一職,楚兒來了家書,流珠吃完飯可陪著你母親前去書房看看。”
好好的氣氛漸漸凝重,皆都低頭沉默不語。
“說是一切安好,等戰亂一平,就返回京都。”慕清掩住心裡對老將軍逝世的悲痛,對兒子的思念,寬慰眾人道,“不說了,大家吃飯。”
本來高高興興的一頓飯,在座的人都各懷心事,吃得索然無味。
幕月隨便吃了幾口,就告辭回了屋,家人也都發現了幕月的反常,卻不知道緣由。
“琉兒,你可知道你三哥近日為何事苦惱。”大夫人放下碗,問道坐在旁邊的幕琉。
“可能是為太子大婚的事煩心,他是太子的幕僚,自然得萬事考慮周到。”幕琉一本正經的撒著慌,心裡惴惴不安。
“哎,這孩子,管那麼多幹什麼。”大夫人嘆著氣,煩愁不已,索性不吃了。
午飯後,眾人散去,幕琉賴在大廳裡,腦子裡全是青梧回京,她快要見到她的青梧哥哥了。
沐沐陪著幕詞剛從街上回來,一進大廳,看到不太文雅地坐在椅子上的幕琉,激動地抱著幕琉,“小姐,沐沐想死你了,你有沒有在宮裡受委屈。”
“你不知道,你不在家,二少爺說我是閒人,將我調到他的院裡,讓我每日干活,我累死了。”
幕琉和沐沐拉著手在大廳裡轉圈圈,“你肯定把二哥得罪了,哎,有你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