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會兒,馬蘇忽然說道:“謝謝你的提醒。”
“啥?”輪到吃蘇傻眼,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馬蘇不再管他,回過頭。對色蘇凜然說道:“你心已亂。”
十天前焦躁是做戲,今天不是,色蘇的心亂了。因此才造成剛才那種局面。
這真的很正常。
十五天不眠不休、對修士而言通常是小事,然而這十五天裡,三蘇不但要行走、搜尋、防止入幻,還不停地與妖獸戰鬥。
希望,失望,希望,失望......有腦子的人都明白這種重複對人心折磨有多大;還有蕭十三郎,他越是不出現,給人的感覺便越有可能下一刻出現。殺局越發嚴厲。
疲勞,緊張。時刻擔驚受怕,這樣的日子不好過;三蘇當中。道心純透程度相仿,但就恆定堅韌而言,馬蘇奉行苦修之道,當之無愧的翹首。犬蘇好戰可排第二,色蘇到底沉迷美色,說白了就是愛享受,一時之勞不算什麼,時間一長,韌性方面的弱點便暴露出來,真正有了躁意。
色蘇自己知道這點,憤懣說道:“心亂心亂,這樣找下去、連魂蟒都覺得累,誰不心亂。要我說,根本沒有什麼傳承之地,乾脆分了他算了。”
犬蘇默默點頭,說道:“蘇大那邊遲遲得不到回報,不定生出何種想法;再有,我們在這裡耽擱的越久,蕭十三郎越有機會求助外援,萬一程睿、齊傲天等人......”
馬蘇淡淡說道:“齊程兩人各自屠滅一座山莊,他們若在這裡,我們早就死了。”
犬蘇說道:“就是怕他們趕過來。”
馬蘇微諷說道:“傳承之地隨時可能出現,最壞的情況,再有數十日,我們就能把整個星漏淵搜尋完畢;這麼短的時間,他們如何趕的過來?”
色蘇一旁叫道:“問題是傳承之地或許不存在,這根本就是騙局。”
“你肯定?”
“我......”
“這麼重要的機緣,難道能夠唾手可得?”
“......”
“本座不是替吃蘇辯護,也非完全相信他的話。然而你們覺得,吃蘇過去常來星漏淵,真的只是為了吃?”
“可是......”
“不管有沒有傳承之地,不管吃蘇是否編造謊言,本座都要把星漏淵仔細走一遍;錯過今日,我等再無這樣的機會。兩位如果不願意,大可暫時離開,本座自己帶著吃蘇前行。”
“那怎麼行!”
事情就這麼怪,某件事情某件物品,明明覺得不值,但如果讓給別人、或有人爭搶試圖獨自拿走,其價值隨即提升。處在色、犬二蘇角度,自己找覺得十年八年都難以找到,可如果自己走了,傳承之地馬上變得清晰可見,也許下個地方就是。
連危險也是如此。三人同行,蕭十三郎就像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那樣可怕那樣難以防範。可如果自己走了,心裡蕭十三郎的分量馬上變輕。
三對一,手裡還有人質,究竟怕什麼呢?
“我們既然同來,理應同進共退,凡事商議著進行。”
爭辯之中幾人沒留意到,躲在巨石後的吃蘇賊眼兮兮,蹲在地上偷偷摸摸用手在妖獸屍骨下摸索,兩條魂蟒從未離身,可它們畢竟是畜生,半月不歇也覺得疲累,沒能注意到。
“都不要爭了,繼續......嗯?”
總結時馬蘇神情微動,犬、色二蘇隨之抬頭,臉上均寫著疑惑、迷茫,不可思議。
遠處有蕭聲傳來,並有歌聲與之相和,入耳輕靈,似能看到有人翩翩起舞,風姿萬種。
“小翠?”色蘇聽出歌者身份,使勁兒眨了眨眼。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