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卻是在此時,鬼重發現離這驛站幾里之外突然一道燈光閃過,不過幾息便又是暗淡下去,鬼重不以為然,那或許只是遠處的一戶人家半夜被什麼驚醒罷了,點上了燈火,看了看,沒有什麼異樣,便又睡了去。
就這樣,鬼重心中帶著一種莫名的不安卻度過了這漫長的黑夜,翌日清晨,直至一片陽光透過窗戶,鬼重才緩緩睜開了雙眼,卻是感到了一絲絲的頭脹。
隨即運轉著醫百門,鬼重才頓覺恢復了不少,便再不去理會這些,索性收拾一番而後去往了那驛站的大廳之處。
行至大廳之內,鬼重已經發現眾人皆已在此彙集,都是如前日般的位置,看來大家對著驛站的桌桌椅已經有了不淺的感情,只是這些人群中卻未有見得那五門門主的身影,或許是因為身份的尊貴而不至於與他們同住吧。
透過人群望去,鬼重發現肆洛依舊坐在了那靠窗的石桌前,面前擺放著不止一人食量的早餐。
“鬼重兄,你來啦?快來吧,我已經幫你點了早餐,還望不要嫌棄。”
肆洛遠遠地看著鬼重前來,便揮了揮手打著招呼,鬼重見狀也不再推辭,徑直向著肆洛的方向走去。
只不過鬼重發現今天的眾人卻不如前日那般的豪橫,見鬼重從身邊走過,那態度也是異常地友善,看來這實力真的是個好東西,鬼重心中一陣默唸。
只不過走過那羅殺身旁時,那羅殺投來的卻是一股飢渴難耐般的殺意。
“自求多福吧!”
羅殺倒沒發話,身邊的羅鞠卻先開了口,這也不是什麼友善的提醒,更多的只是一種嘲諷罷了。
“同樣的話送給你們吧!”
鬼重不去爭辯,扔下簡單的一句便徑直而去,而離去的同時他也才發現昨日重傷的羅次以及那訛謬,姬川也同樣都不在列,想必應該是先行養傷去了吧。
用過早餐,眾人不過休息片刻,便聽見昨日那般轟鳴般的鑼鼓聲,毋庸置疑,應是準備前往東靈山頂了。
鬼重隨著人群邁向那東靈山處,卻見五門門主和鶴洛早已在此等候,只是今日的鶴洛卻不同昨日,那印滿溝壑的雙頰中居然透露著一種神采奕奕的光彩,對比鬼重卻並未過多的揣測。
不知是不小心間還是故意而為,鬼重目光卻停留在了幻姬的身上,而今日的幻姬彷彿重新隆重打扮了一番。
身穿白色繡著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繫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霧煙綠色拖地煙紗,風鬟霧鬢,發中彆著珠花簪。眼睛有神,眼眉之間點著一抹金調點,撩人心絃。
鬼重看得出神,一時間便是有些失態,而這樣炙熱的目光卻也被幻姬盡收眼底,有禮地看著鬼重,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莞爾一笑,而這一顰一笑卻是動人心絃。
“鬼重兄……額,鬼重兄!”
直至肆洛的一聲叫喚,鬼重才如美夢中驚醒,甚是羞愧,卻在他與幻姬美目相交的瞬間,鬼重雙頰燥熱,不禁伸手撓了撓腦袋,卻覺得怎麼也揮不去此時的尷尬。
或許這肆洛也是看明白些什麼,見得鬼重驚醒,也不多語,率先登上了那東靈山頂。
而此刻的山底也只剩鬼重幻姬二人……
只見幻姬步履輕捷嫻雅得向著鬼重走來,頓時一縷輕柔的春風,風中帶有淡淡的蘭薰桂馥,妙不可言。
“鬼重兄弟,看你面色如此通紅,是否身體稍有不適?”
幻姬輕啟紅唇,清喉嬌囀,其實早已瞭然於心而故意問之。
“額,不……不……謝過幻門主關心,我一切安好。”
鬼重不知從何解釋,一副驚慌失措。
“還叫我幻門主,不是說過只叫我幻姬麼。”
幻姬言辭中似乎還有些捉弄,見得鬼重抓耳撓腮,便重拾嚴肅。
“鬼重兄弟,我亦知你底蘊不凡,那幻術怕也不在我門之下,只是羅殺可不能用常理衡量,若是並無把握,現在折回也為時不晚,我不想看你這般天才隕落在不該隕落的事情上。”
突然變得嚴肅的幻姬一本正經道,而鬼重自然明白她要說些什麼,可現在折回和那懦夫又有何異。
“多謝幻門~額……幻姬姑娘的提醒,我鬼重從不做退縮之事,既然答應您的相邀,我必定會赴約,因為我鬼重絕不會死!”
鬼重言語異常堅定,勝負他雖不敢說,但最後一句話卻是真真切切,這一世他鬼重再也不會命喪於世了。
鬼重的堅定讓幻姬震驚,不知為何,她似乎有些被眼前的這個男子折服,這樣的氣魄,好像正是她的理想追求,遲疑之間,臉上又是出現了一片緋紅,低下了頭,輕啟那皓齒咬了咬自己的紅唇,這種時候一定要矜持,這少年可是比她小上好些歲數了。
“相信你自有定奪,時辰不早了,要不咱們也上去吧。”
不想耽擱太久被人誤會,不論實力,她終歸只是一個女子,言閉,幻姬轉身便朝著那山頂方向飛掠而上,那離去的靚麗身影彷彿一個傳說中完美的仙子。
不做遲疑,鬼重也是緊隨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