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鬼重……你說什麼?”
聽到鬼重的言語,這古清滿臉的驚訝,而那身後的眾人亦是同樣,滿臉不可思議之狀。
可奈何,鬼重卻是毫無理睬與憐憫之意,祭出鬼火之靈,將在場的所有人焚燒殆盡,就連那原本祭奠周靈兒的寺廟,亦不能在這鬼火之中倖免。
破舊的寺廟很快湮沒在火海,大火越燒越旺,彷彿能夠吞噬這天地間的一切,或許不是彷彿,因為這莫大的火海的確吞噬了這天地,吞噬了鬼重眼前的一切。
所有的所有都已不復存在……
周身的一切沉浸在無邊無際的刀山火海,時不時得一陣鬼哭神嚎之聲傳來,這聲音卻若能夠刺透人的心骨,直擊人的腦海。
若是仔細看去,那刀山火海之際有著數不盡的森森白骨,雖只是白骨,卻一個個都彷彿一種難以掩面的猙獰,看來這些白骨生前的最後之際死的那是多麼痛苦。
確實,這一個接著一個的陌生的地方,正是那擂臺之上鬼重與蝶女露露的幻境。
而那擂臺之下的眾人卻是看不出個頭緒,在他們的眼中臺上的二人只是站立著不動,也許這場比試於他們而言是相當的無趣。
可是臺下卻唯獨一人至始至終都是一股神情緊張之狀,此人正是幻門門主幻姬。
因為在這眾人之中唯獨她能看懂這擂臺上的一切,天地變化,孰強孰弱。也只有她能看出露露現已是黔驢技窮,剛才的一技,已經是她最後的底牌,不成功便成仁!
或許她能躲過在場所有人的耳目,於那二者幻境之中助自己的弟子一臂之力,可是雖為婦人,但如此之為怕要令得天下人的恥笑,只是於目前,她尚未看透鬼重的底細,只覺得他的功法陌生又可怕,儘管自己凌駕於鬼重之上太多太多。
她敢肯定,終有一日,這個神秘的少年定會超越她,定會改寫幻門,或許更會改寫這南方大陸的一切,這樣的存在,她或許應該拉攏拉攏了。
“啊~”
一陣清脆的吶喊,於那無盡的蒼穹之上落下一個瘦小可愛的身軀,身軀剛要狠狠砸落在地時,卻彷彿被一股暗勁托住一般,隨後才緩緩落下,想必這落下的身影便是因受不住這等鬼哭神嚎,可是,要知道,這才是鬼重異世幻術的第一境界。
而這落下的身影便是那蝶女露露,此時的她卻不知發生何事,上一息的她還處於上風,看著鬼重如此苦痛得掙扎,可是此刻卻是狼狽至此,而在她面前不過幾尺之處卻是看見鬼重安然無恙得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應該……這裡又是哪裡……”
一連串的疑惑使得露露滿心不解,因為剛剛的她已經使出了自己最後的底牌,使出了全部的幻術功底,那等幻術可是直擊人的精神世界,變幻出使對方最在乎卻又無法承受的幻境,一生的不捨,一生的無力挽回……
中得此術,輕者便精神潰敗,永世停留在那令自己無法識破的幻境之中,終生受得痛苦與煎熬卻又無能為力,重者則是無法承受,當場斃命,唯一的生路便是施術者才能解除。
露露深知,就算這羅殺今日在此,若是中了她此般幻術,亦是無法自救,怎奈鬼重這區區一個八級靈虛期修煉者竟能如此輕鬆從她佈施的環境中走出來,這絕無可能!
雖然這蝶女露露和幻姬皆知此戰已敗,但心中卻是不好受,一個連失敗的原因都尋不得,心中豈能安穩。
可是他們或許永遠都不知道的便是,也許這個混沌大陸中,此法或許只有鬼重一人能解,因為他乃鬼選之子,乃是從那地獄重生歸來之人,想用一個人的死別來擊潰他的精神世界,那真的只是徒勞,因為只有他才是掌管魂魄的最高統治,死,對他而言可能只是一種變相的獎勵!
“這裡才是地獄,你第二次來的地方!”
鬼重面對露露的一連串的疑惑,很是平靜得解釋道。
聽完鬼重的解釋,露露才回過神四處望了望,確如當日那驛站幻境中見到的如出一轍,不過多了些許鬼號罷了,而面前這個神秘的少年又是師出何門才能製造出如此這般恐怖的幻境,想到這裡露露不禁心生怕意,有如懼怕魔鬼一般。
“你究竟是怎麼識破我的幻境?”
就算死也要死的瞑目,蝶女露露當然很是想要知道這鬼重是如何識破自己的幻境,又是如何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製造出這般的世界。
“因為~我的幻術比你強太多!”
鬼重簡簡單單一句,說了卻根沒說一樣,可是除了這樣回答,鬼重也是想不到怎樣解釋,難道要告訴這個年僅十三四的小丫頭,你幻境中的地藏王其實只是我的下屬,而我卻能自由出入地獄之中帶回死去的靈兒的魂魄?別說無法解釋,就算怕是鬼重真的解釋了她又豈會相信,與其這樣,還不如讓這小姑娘帶著些許遺憾了。
“那你想怎樣?現在你贏了,我雖年紀不大,但也是有骨氣的,接下來要殺要剮隨你便。”
蝶女露露咬牙切齒道,雖有不甘,但卻表現的如此的不懼。
萬萬沒有想到此話出自一個小丫頭的口中,人不大,但這傲骨和不怕死的精神卻著實令鬼重驚歎和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