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囹羅聽到這個話,花囹羅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玩真的啊?
帝釋看她的表情問道:“你現在可以反悔,本王可以令虛空摘下你師父的手鐲。”
是,她反悔了!心裡有這麼一個聲音大聲在回答。但是說出來她就輸了。帝淵表情依舊風淡雲輕,這次卻沒有幫她做決定,而是看著她不說話。
花囹羅從來沒有這麼直接迎上一個巨大的壓力,丟面子或是她自己,她都不覺得難以抉擇,但是這次是帝淵的命。
花囹羅糾結了許久的表情忽而就鬆動的,她覺得自己承受不起。
“我……”
“花囹羅。”
帝淵看著她沒繼續往下說,但眼裡明白寫著,你要在這兒停滯不前了麼?
如果這點她都不能面對,日和麵對日後?可是帝釋真的會光明正大讓她完成求解藥的任務嗎?萬一出事怎麼辦?
帝釋笑道:“花囹羅,你若不反對本王就當你答應了?”
花囹羅拳頭捏得緊緊的,她看著帝淵眼眶發紅,沒有答應帝釋,也沒能拒絕帝釋,但心裡拒絕的念頭隨著帝釋要離開的舉動越放越大,快要到她承受不住的喊著要放棄時。帝淵忽而輕聲說了一句:
“囹羅,這算不算你缺乏的東西?”
花囹羅一時之間怔忪。
帝淵說:“善良與心軟本不是缺陷,但卻也是缺陷。”
他說得對,說好聽的她是心軟善良,難聽的這叫懦弱自私。
她非常懦弱,非要被逼到無從選擇才咬牙做出選擇。如果還有選擇她總是會懦弱選擇適中的方式。處理事情的方法如此,待人也是如此,對待感情也是如此。
“人界有句話,砍頭莫過碗大一個疤。生與死有時不需要看得很重,反而能將事情看得更透徹。”
花囹羅聽著難受,等回過神,帝釋已經離開。
花囹羅忽然覺得心裡壓下了非常沉重的壓力,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頓時又覺得自己弱小無比,就算揹負了冥羅的記憶與罪責,要承擔所謂的使命,但她心裡始終願意做的,只是那個活在現世裡無憂無慮的花囹羅。
忽然特別想爺爺,想回家。這是逃避的心裡,她明白,可是她就是想逃避,她就是想回到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自己。
眼淚猛然砸出眼眶,她咬著嘴唇別開頭。
帝淵看著眼前站得筆直的花囹羅,微微低著頭不出聲,可從側臉能看到一顆顆透明的眼淚沉默墜落,她委屈得像沒做錯事卻被責備的孩子。
他垂著的手微微抬起想要勸慰,可最終什麼又放了回去。
他知道她委屈了,他知道的。
帝淵轉身走向馬車,風拂過他素白的衣袍,,拂過他長長的黑髮,時間變得格外寂寞。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囹羅,也許這是你最後一次能為自己委屈而哭,我寧願你放聲大哭。我想抱一抱你的,想那麼抱一抱你……
帝淵坐在馬車裡。
花囹羅站在馬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