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帝淵原本打算是他親自帶她修煉。他怒視帝釋,又看向一旁的大仙們,大仙們眼神閃爍,不過確實天帝就是那麼個意思。
他以為這麼輕鬆就能讓他跟花囹羅過關?帝淵,你也想得太簡單了點?難道天帝真的這麼輕易就相信一個純粹的魂魄之力使用者,力量屬性完全改變?帝釋又道:
“真金不怕火煉,你要是真對自己的徒兒有信心,對自己的淬鍊術有把握,那麼常規修煉,何嘗不可?”
要得到天帝的信任,絕非朝夕之事,帝淵何嘗不明白?將花囹羅交出去,且先別說修煉的效果如何,天界會不會動什麼手腳,那都不無可能。
三千年前,不是吃過一次虧了麼?
天帝一邊跟他說,同意他與姬舞洺的婚事,一邊卻又陷害姬舞洺,讓她觸犯天規。讓他誤以為,姬舞洺的真正目的是地界封印。可最終他才知道,一切都是天界的計劃。
現在,又是如此。
可是,他沒有拒絕的理由,要想讓花囹羅脫胎換骨,並受天界接受,那麼她始終要經受一些考驗。
“帝淵謹遵天命。”
帝淵說罷,抱著花囹羅離開地羅門。
花囹羅再次醒來,已經是好些天之後。帝淵正坐在窗前寫字,她稍微一動,他便知道她醒了,頭也沒回就說了聲。
“醒了?”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花囹羅沒回答,腦子還有些懵。想起來自己之前進了地羅殿,差點一命嗚呼。可現在,好像完全沒事了,她抻抻胳膊抬抬腿,確實身體又恢復如常了。
想必,帝淵又耗費了好些心力。
花囹羅坐起來,看到枕頭旁睡著小丑蛋,心裡出現了一絲喜悅,終歸還有一個作伴的。
抬頭看坐在窗前的帝淵背影卓絕,又更顯孤獨。去,他那人就該孤獨終老,花囹羅起身下床,朝外頭走。
“站住。”帝淵執筆未停。
走到門口的花囹羅站住了腳。
“你再不喜歡,為師也是你師父,尊師重教的禮貌該有對麼?”帝淵擱下筆,轉過身來,看著她,面色淡然。
花囹羅又走了回來,行禮:“師父,囹羅給您請安了。”
“坐著,為師有話與你說。”
那天她應該沒觸動天劫吧?不然也不會這麼安然無恙的回來。花囹羅依言坐下。
相處的時間越長,她似乎越牴觸他,帝淵看得出來:“封印檢測那關過了。”
“恭喜師傅。”他的計劃又完成了一項。
不去聽她話裡的挖苦,帝淵又道:“雖然過了,但你得按普通人類修煉仙法的程序,到一重天修行。”
就知道一個問題的結束,就是另外一個問題的開始:“是。”
“你沒有問題要問?”
天界要真憑著一個魂骨淬鍊就相信她,還至於千方百計把她往死裡整?
“下棋的是師父,我不過是棋子,有選擇的權利麼?”
其實,她真的找不到跟帝淵相處的方式,不能若無其事還像個不懂事的丫頭一樣圍著他團團轉。也不能真的就跟他鬧掰了,她的計劃可是要建立在他計劃之上。
帝淵垂下視線,話語依舊清冷又帶著三分笑意:“那麼作為棋子的你,可知讓你參加常規修煉的目的?”
她有不是沒有腦子:“囹羅愚鈍,還請師父明示。”
且不管是否真的愚鈍,帝淵仔細說道:“給你最好的提示是,殺留各半,或許這個比例,是最樂觀的數字了。”
花囹羅明白,不殺她只不過是安撫帝淵。而殺她,是天界所謂的天道。無論她變成怎樣形態的存在,對天界來說就是一個隱患,都是天帝的心頭刺,他總想著要拔掉的。
三千年前,她不是吃過這樣的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