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進入丹爐的剎那,花囹羅才知道,自己身體裡為什麼需要帝淵的力量。
白星拂塵揮動,丹火燃起,密封的丹爐就是一個熔鍊空間,她身體若是沒有帝淵的力量,只怕一下就燒沒了。
有了帝淵的力量,雖然依舊感覺到人,但皮肉卻沒有灼燒的劇烈疼痛,只是感覺體內成了一個器皿,正在不斷的沸騰,溶化重組。
魂骨淬鍊依舊是七次的重塑,是涅槃後重新鍛造的過程,這種疼痛無法用言辭來形容。
甚至,重塑得次數越往上,花囹羅手上的樹魂鈴鐺開始鳴響,劇烈的震顫。
隨著帝淵重重力量的注入,到第五次淬鍊之時,樹魂鈴鐺忽而喀拉斷裂了。
噠噠噠噠
七顆鈴鐺掉在了爐子內,慢慢被燒化。
盤腿坐在丹爐中央的花囹羅心中一驚,伸手想要去抓。彎腰的那一刻,七大被帝淵封鎖的命輪像被炸開,感覺像是深埋在體內的魂魄之力急迫地想要反抗,一出來就被扼殺。
兩種力量的衝突,讓花囹羅眼中一片空白,繼而猛然噴了一大口鮮紅的血。
吸食能力,收納魂魄的七彩鈴鐺在丹火中消融。
七大命輪,爆發魂魄之力的能量場破碎。
帝淵的力量,滲透著爐火,擊碎了所有花囹羅身上所有能量來源。甚至五臟六腑,都像重新部署歸置。
她身後的紅花印忽隱忽現,撕裂般的疼痛。右手手腕上的鎖命令忽隱忽現,在生死邊緣來來回回。
此時身處清苑的清嵐站得筆直,望著暮雪仙山的方向,似乎能感覺到那種排山倒海的疼痛,拳頭慢慢地捏起來,他於心不忍,於心何忍?
羅兒,你選擇的路,也許是最艱難的一條。
那又如何呢?
花囹羅意識迷離,忽然想起那天,她被燒疼著腳,跟帝淵嚷嚷著。
——“師父我知道錯了,我真知道錯了。”
——“你有何錯?錯哪兒了?”
——“我,我全錯了,所有一切都是我的錯。”
——“為師不明白,全錯指的是什麼。”
——“師父,紅顏劫我走第二路還不行麼?”
——“第二條是什麼路?”
——“不死的那條。”
——“為師不記得還有這麼一條。”
——“就……我嫁!”
——“你說什麼,為師聽不清。”
——“我……那咱倆就成親唄。”
她否定不了她曾是帝淵的姬舞洺,是他的劫難。
但她猜不到帝淵想要的結果,猜不透他,所以不猜了。
生死不復,時光永逝,帝淵,我是花囹羅。
你我終究要走到哪個結果,來日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