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帝淵的身體忽而化作了晶瑩的白雪,碎了。
溫玉一愣,這才猛然驚覺自己中了計,此刻再想逃已經來不及,他腳下早已經多了出一個法陣。
“仙靈縛。”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什麼仙法,他可是個墜仙。
這個陣法,就像是在盟仲城裡,帝淵困九千流的是一樣的,也只是用自己的雪花作為媒介製造的法陣。
“二皇兄,你還真是一點也沒讓我失望呢,居然在如此不動聲色的情況下,設定了仙靈縛。所以我說,天界的主人應該由你繼承不是沒有道理,帝釋那傢伙連你的分毫都不及。”
此時的帝淵已經站在了山谷的湖面之上,手中的封印之術絲毫沒有暫停,一直抵抗這溫玉結界對玄天鏡的破壞之力。
他對溫玉的話充耳不聞。
“二皇兄如今是一句話也不肯與我說了麼?”溫玉在仙靈縛之內動彈不得,但他的結界並沒有因此消失。
帝淵忽然抬眼看向他,目如寒雪冰涼,讓溫玉心口凍結了又破碎。
就一眼,能把人看絕望了。
帝淵清冷的聲音響起:“你想我說什麼?”
什麼都可以說……
就算絕望還是想聽這聲音啊。
溫玉表情詭異,像笑又像在哭?
帝淵淡漠道:“說這個麼?”
話音剛落,只見溫玉籠罩這整個峽谷的黑色結界,忽然都被凍結了。
溫玉這會兒是震驚了:“你……你如何知道?”
帝淵連表情都沒眨動一下,淡淡陳述到:
“這裡根本就不是地煞門,而是你利用玄天鏡的映象弄出來地煞門的虛像。虛像與實體是反著來的,所以你的結界看似是在破壞這裡的湖面,但其實正好是反方向。”
“方才你們收集的力量根本還不夠,所以製造出已經夠了的假相,讓我誤以為地煞門就要被開啟,所以源源不斷注入法力想要封印地煞門。事實卻正好相反,我所進行的一切都是在破解玄天鏡的封印。”
所以,他就將計就計,做出了上當的假相,看似是在封印地煞門,其實是……
轟!!!!
溫玉的結界轟然瓦解破碎。
帝淵放下手,雪白的肩上染著紅色血跡,血還在流,顯然他也耗費了很多的法力。他也不是一開始就發現溫玉的計劃的,所以耗費了更大的力量才碎了溫玉的結界。
天地間白雪洋洋灑灑,沒有絲毫停止的之意。
安靜,雪白,冰寒……冰雪一樣的人,冰雪一樣的睿智,這就是他仰慕了數千年的兄長啊。如何能讓他不喜歡不敬?
“皇兄,我承認你的沉著與智慧,但是……你已經沒辦法阻止這一切了。”
帝淵只是看了他一眼,心中惦記地羅殿封印裡的花囹羅,看九千流還沒能將她帶出來,不免有些擔心,他丟下溫玉朝著崖壁飛去。。
黑色的蝴蝶忽然竄起,撲向他。
帝淵身前的白雪屏障張開,他向後退,再看仙靈縛法陣內的溫玉,已經消失了。
無數黑色蝴蝶簇擁之間,出現了佈滿黑蝴蝶的人形,蝴蝶慢慢飛走,人形越來越清晰。
“二皇兄,我本不想讓你看到我現在這樣的。”
溫玉的聲音,重疊了一個粗噶的男聲。
帝淵眉頭一皺。
蝴蝶飛走之後,出現的人左半身是猙獰的羅剎,右半身是詭異的溫玉,果然在墜仙之後他與羅剎融為了一體。
“但不如此,我就什麼都得不到了。”
“即便如此,你依然什麼都得不到。”
“是麼?”溫玉揚起右手扛起長斧,左手張開九頭蛇,“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溫玉,你打不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