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淵看她緊閉的目光,原本打算要捉弄她一下的念頭也沒了。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面具帶上。
手裡的面具被他拿走,她站起來看著他。
還真是一絲不苟地又把面具帶上了,剛想不屑的在心裡鄙視他一襲,只聽到咔的一聲,他臉上的面具而然從中間裂開了……
帝淵下意識去遮住她的眼睛。
可是已經來不及,兩人就這麼面對面,帝淵手裡還拿著一半面具,兩人就這麼對望著。
帝淵心裡想的是,難道這是命中註定麼?罷了,他隨手將剩下的一般面具拋了去。
花囹羅心裡想的是,天啊……師父太……太太好看了吧?
五官精美能巧奪天工,目光如雪域皓月之光清涼,唇色淺淡,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眉間是細緻殷紅色的聖印。那跟她額頭的印記是一樣的。
整個人都如雪一樣聖潔淡泊,清雋傲岸,如隔絕在塵世之外的神靈降世。
雲發如墨傾瀉下來,清冷的目光淡淡望向她時,如瀚海微微湧動,卻一下將她淹沒了。
“舞洺。”
他輕喚了一聲,平時就覺得好聽,如今在配上這幅尊容,花囹羅有點想撲過去蹭他兩蹭的衝動。
但他那遺世而獨立,高高在上的模樣又讓她望而卻步,怎麼都感覺他是此刻正踩在雲端之上,她正在仰望著他。
許久茫然地贏了一聲:“啊?”
“你可喜歡九千流?”
花囹羅愣了下,腦中出現九千流的樣子,原本以為九千流已經美得人神共憤了,沒想到還有一個能媲美的。
不過再美,再好,能喜歡什麼呀,她是來執行任務的,完事就跟這裡的一切人和事說白白了。
“沒有。”
還要想這麼久?
當然得想那麼久了,因為一不小心就把他們倆的容貌做了一些對比,都要漂亮得要人命的主兒啊。
帝淵又說道:“那麼你想死,還是想活?”
這話說的……
“我當然是想活!”這問題無論什麼時候問,都會是這個答案,誰想死啊是吧?
“既然如此。”帝淵看了她好一會兒,目光猶如天上清泉,“你只能選擇第二條路。”
花囹羅沒聽明白。
帝淵提示道:“之前我說見著我的臉會如何?”
“要麼死要麼嫁給你。”不會吧,花囹羅嘴角抽搐。
“所以你不想死的話……”他等她接話。
“我得嫁給你?”
他微微揚起下巴,將手背到身後:“為師只能勉為其難,答應你了。”
“拉倒吧,哈哈……”他同意她還未必能同意呢,別以為長得帥小娘立刻拜倒在你們的長袍底下,花囹羅轉身拍拍自己身上的草屑。
帝淵微微不悅:“你還不同意?”既不用死,又能嫁給他,那是她幾世都修不來的夫妻。
“不是,師父。”她還是不要惹怒他為好,還等著他跟她一起完成任務呢,“我知道師父是為了不想讓我死才說娶我的對吧?”
知道還不趕快答應?帝淵斜睨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