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鸞翎問:“你就打算這麼呆在屋裡,哪兒也不去?”
“能去哪兒?宅著不挺好的麼?”
“挺好?左芷姍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對你說三道四,她說你的時候,你怎麼一點也不反擊?”青羽鸞翎都碰到好幾回了,左芷姍在那對花囹羅冷嘲熱諷的。
“還看不明白啊,這就是童天心會讓她自由進出景陽殿的原因,她要賢良淑德,當然得找個專橫霸道的人來耀武揚威。”
“所以你現在是怕了童天心了?”青羽鸞翎問道。
花囹羅嘆了口氣,抱著手上的暖手爐:“我是怕了花離荒。”
她現在就看看是不是什麼都不做,一切就會好起來。
青羽鸞翎聽到她這麼說,微微有些不安說道:“寅虎這次任務出去了幾個月,早幾天終於回來了。”
“不感興趣……關於花離荒的事我都不感興趣。”
看她毫無生氣這麼些天了,整天悶在偏院,甚至足不出戶,青羽鸞翎想了想說道:“真對他死心了?”
花囹羅靠在床邊,看著窗外許久,眼睛閉上:“你又是他請來的說客嗎?這次沒用。”
“嗨,什麼說客啊。”青羽鸞翎也被她感染,嘆了口氣,“我就是想說,幾天前暗界的破塵、曲天、坤錘三人襲擊了花離荒,他現在身受重傷你怎麼想?”
花囹羅身子微微一頓,沒張開眼睛,繼續興趣缺缺說道:“禍害遺千年,他命硬著呢。”
“那如果我再說,其實就算是逆夜手下三大將圍攻,以他之前的力量是完全沒問題的,不過現在他大不如前了,你還能無動於衷?”
大不如前?
花囹羅立刻想到他胸口數月也沒痊癒的傷口。
花離荒說,她心痛,他流血,問她這樣是不是平衡一些?
其實,她根本沒想透過這個來尋找平衡感。
花囹羅沒說話。
青羽鸞翎繼續說道:“他那傷口,連清嵐都沒辦法治癒,換做普通人就算沒痛死,估計也得血流乾掛了吧。”
“我不會去看他的。”花囹羅有些煩躁。
“他也不准我告訴你。”青羽鸞翎裹緊身上的被子,忍不住說道,“大冷天你一定要抱著暖爐開窗戶麼?”
花囹羅張開眼,窗外的白雪顯得格外耀眼:“安子,我現在真的很想回N市,最近經常夢到爺爺,夢到我家的葡萄樹,夢到學校……”
人越脆弱越想家,越是消沉越想逃避。
“真希望你用圓規把我扎醒,我發現最近睡在課堂上,在這裡所經歷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我告訴你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夢,你笑我白痴,讓我還想拿獎學金的話就好好聽課……
窗外不是茫茫白雪,而是陽光暖溢,充滿了希望。”
青羽鸞翎一時間,也找不到好的詞語安慰她。
她做了很長的時間安子,可她做了更長的時間青羽鸞翎,現世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有花囹羅的夢。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現世,成為花囹羅的周曉安。
就像現在她也不知道,在蒼元大陸,她又以青羽鸞翎的身份與花囹羅相遇。
冥冥之中註定了什麼,可是她想不起來。
難道,當真要像逆夜說的,要死一死才可以拼湊所有的回憶,解開青羽家族的記憶晶石?
“囹羅,抱歉,我不能告訴你這是夢,反而要說一件更現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