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囹羅許久不能做出反應。
花離鏡緩聲又說道:“我是問,你的婚禮有沒有邀請三殿下呢?”
花囹羅只能回答:“沒辦法聯絡到他呢。”
突然間就喪失了跟花離鏡說話的任何興致。
從來不敢去試探心裡的那個九千流,無論如何想都覺得愧疚。可又控制不住地想到他,知道其實有了連理卷軸跟再擺一次婚宴其實沒有多大差別,這都是她已經為人妻的事實。
但是每次想到他都會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也不知道如今,他身體恢復得如何,可她知道欠他的,一輩子都還不起。
景陽殿已經開始佈置婚房,屋簷下掛紅綢,柱子上綁紅花,大紅燈籠高高掛,一個一個的囍字貼滿了門戶。
因為花囹羅在西岐無家庭,雖然說是尊上的人,但尊上只憑一枚玉佩告知,卻從未現身。花囹羅給他寫了信說到此事,他也沒回信說來或不來。
女方親屬一個也沒有,也無法告訴,遠在現世的爺爺。
突然有些傷感。
難怪皇后會對她不滿意,她這方什麼禮節也盡不到。
臨近大喜的日子反而有了很多想法。
花離荒則不同與她傷感,而是想到明日兩人成婚儀式,她就要被冊封為他的王妃,心中不免激盪。看著景陽殿的火紅喜慶擺設,花離荒忍不住走進後院。
看到花囹羅坐在走廊上發呆,室內的光線透過敞開的門照在她悲傷,顯得形單影隻。
花離荒走過來,往她身邊一坐。
花囹羅看了他一眼:“還沒睡?”
花離荒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將她貼近自己:“爺爺要知道,會高興的。”
花囹羅靠著他沒說話。
“我會帶著你。”
“唉。”她確實挺依賴花離荒的吧,什麼事情都交給他處理。“你那麼忙,可什麼事都是你做,會不會開始覺得我煩了?”
“我甘之如飴。”
花囹羅望了他一眼,拿出了一對香囊,一個用黑線繡著寧王符印,一個用紅線繡著寧王符印。
她將黑色的給他。
花離荒看上邊繡法雖不算特別好,卻格外用心香囊,動容問道:“你特意繡來送我的?”
花囹羅有些不好意思道:“反正我什麼都沒有,所以只能把這個送你當嫁妝,以後有了再補好的。”
“這個就很好。”貴重的東西他見得多了,珍貴的東西反而少。
花囹羅笑:“還有一個。”
她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戒指:“墨玉戒指,跟你手上戴的那枚本來是一對的,我跟你說過的把,婚戒代表已成婚的身份,並對對方忠誠。”
“我記著。”他一直戴著就沒脫下。
她把戒指給他:“那你幫我戴上吧。”
花離荒看著她,目光清澈如水,他接過戒指。
花囹羅將左手伸到他面前,他嘴角起了微笑,持起她的手將墨玉戒指戴在她無名指上。
她的手非常好看,修長白皙,柔軟細膩,輕輕一握就能握在手心裡。
“手怎麼這麼涼?”
“可能是氣溫降了吧,可我都不覺得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