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恨你,所以下一次你再不躲就會死。”
“我知道了,下次我會躲。”她不知怎麼做對他才算好。
可他知道,下一次無論如何他都出不了手,明明那麼恨那麼絕望,可他連恨她都不想讓她受傷害,見到她又燃起要跟她在一起的渴望。
“不見,會不會好一點?”她輕聲問。
不見?她永不相見他的意思麼?九千流心中恐慌持續攀,輕哼一聲:“不見我如何恨你?不見你怎知我恨你?我要你看著我恨你恨得多入骨……”
真是的,就算聽他說著恨,卻仍然感覺像在告白。如果不能給予,還留給他希望,那麼傷害會持續更久吧?花囹羅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說道:
“以後你出現的地方,我儘量避開吧。”這樣做其實她心裡也不好受,如何能真的不想見他呢?
“你……你給本宮站住。”九千流急了。
花囹羅腳步稍停,又繼續前行。
不要走……
九千流手一動,五團藍色靈焰飛出將她包圍住,他舉步走到她面前,平復自己的無措,目光凝睇著她。
“為什麼簽了連理卷軸,卻還以男裝呆在景陽殿?是不是花離荒逼你籤的?你根本不是自願?”
具體來說是騙……
花囹羅搖頭:“我認可的。”
四個字,字字如刀。認可?那她可曾有認可過他?問不出口,九千流自嘲,明知問這樣的問題會傷害自己,還找罪受。
“認可?就算花離荒不想娶童天心,但聖上指婚怎麼能說退就退?花離荒……娶了你。”這三個字讓他嫉妒無比,“皇上現在也是不知道的吧?”
“為什麼要說這些?”其實知道不知道對她而言沒多大意義,所以早晚她無所謂。
“因為你若不見本宮,你們簽了連理的事,一定會很快傳到聖上那兒的。”
“你的意思,你打算告密?”
“那要看你怎麼做了。”
“別鬧了。”花囹羅想都沒想就說,“你才不會。”
“你若敢避而不見,便知本宮會不會。”
忽視掉她臉上的傷,他轉身走出後院。
即使他說得再冷淡,花囹羅還是不會相信他會將這事告訴皇上,連恨她都不會人……
花囹羅對著鏡子處理臉上的傷口,雖然不深,但會不會留疤?
叩叩叩
“進來。”花囹羅以為是妙音,看到進來的是清嵐,“你怎麼來了?”
清嵐走過來,輕撥開她塗藥的手,看向她:“受傷了怎麼不去找我?”若不是春桃說了,他還不知道。
“你之前不是給了我外傷的備用藥嘛,我還沒用完。”
她有意無意的在避開他,清嵐取走了她手裡的藥瓶坐了下來:“就不怕臉上留下疤痕?”
“當然怕了,這麼漂亮的臉,有疤了該怎麼辦?”
清嵐睨了她一眼,她下巴一抬:“怎麼?難道你不覺得我漂亮嗎?”
他沒回答,輕釦她下巴轉過去,繼續上藥:“我讓你有負擔感了麼?”
“沒有啊……”怎麼突然這麼問啊,怪尷尬的。
“那受傷就來找我。”他將藥瓶塞上,放入她手裡,“兩個時辰擦一次。”他起身離去。
“噢……”應該是她想多了吧,清嵐跟她剛見到的清嵐沒區別。“清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