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的人,是你。”
時間似乎靜止。
冰冷的冬天,忽然伶仃飄起了細小的雪花,南方的雪比起北方顯得格外細小孱弱,但卻冷得刺骨。
九千流蒼白的唇動了動,終究任何話也說不出,胸口鈍痛,悶哼一聲咳出一股鮮紅的血。
“殿下!”風華連忙扶住他倒下的身子。
花囹羅不敢回頭,不能回頭,害怕看到九千流傷心欲絕的模樣。
也不敢抬頭,不能抬頭,怕看到安子故作沒事的模樣。
此刻,她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風華扶著九千流走了數步,九千流停下腳步,聲音像凋零的花朵一樣。
“丫頭……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你只是為何守住我。”
只是就算這樣,他也覺得自己比死了更難過……
花囹羅卻更難過了。
風華帶走了九千流,曲颯帶走了十千流。
赤蓮看了青羽鸞翎一眼,策馬轉身離去。
青羽鸞翎深呼吸,嘴角一彎,若說毫無難過未免太不可信,可是不免又送了口氣,何嘗她不覺得對不起花囹羅呢?
她抽起韁繩,調轉馬頭跟隨赤蓮離去。
花離荒從她說出那句喜歡之後,就不曾動過。
就之前還說,她真心與否對他而言可有可無,但聽到她說了這句話之後,他卻感覺自己窒息了許久。
想無視、想嘲諷都忘了做,他更在意起這句話的真心與否。又因此極為痛恨九千流的話,說什麼她說這些都只是因為她想守住他……
“花囹羅,你這話是否是真心的?”
問完,他後悔了,他不是不在意麼?不他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所以他不是後悔而是更憤怒了,她敢說她不是真心的,他就……
花離荒牙關一緊,伸手抬起她一直躲避的臉。
“你不真心也得真心……”看到她淚流滿面的樣子話語驟停,面色陰霾無比。“說這話就讓你如此難受麼?”
“就是難受!”花囹羅頓時衝著他哭著說道,“為什麼你總是這樣,總是這樣!”
看到她哭,他總會莫名的煩躁:“我是你丈夫,你就得喜歡我。”
“還敢提丈夫二字,你問過我願意不願意了嗎。”
“你必須願意。”
“我憑什麼必須願意……”
“憑你是我的人。”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救你,讓你被暗魘吃掉算了,你這個討厭的大魔頭!”
她抬手打他,扯痛肩膀的傷口疼得她哆嗦了一聲,可心裡的煩悶更讓她毫不遲疑繼續打她,這樣的痛反而讓她覺得舒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