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夏雖然生得像桃花,但比桃樹更高大一些,城內的人用竹竿打著樹上的花,然後將它們裝進竹簍裡,揹著前往喬家宅院走。
那些人幾乎沒有交談,也幾乎都目不斜視在做著手裡的事。
但……只是幾乎。
偶爾有幾個人轉過頭來看她的時候,花囹羅心裡一驚,他們的眼睛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特別黝黑,像黑白棋的黑子一樣。
“哈啾。”小丑蛋有點蔫蔫的趴在她的肩頭。
“醜蛋,你這麼不舒服,咱們回家吧。”
“嗚,主人。”
“公主這就要回去了嗎?”雷巒恭敬問道。
花囹羅已經轉身往回走:“醜蛋看起來很不舒服,我也覺得這花香有點燻,還是回行宮吧。”
“是。”
雷巒跟青兒還有蘭兒又跟著她往回走。
可是非常奇怪,她感覺只是走出行宮沒多遠,回身卻看不到了十里行宮。
心裡咯噔一下,心想著估計是著了什麼道了。
她繼續往前走,面前一直是一條筆直通向前方的路,可無論怎麼走也走不到盡頭。
路旁依舊是烈火桃花漫天開,人們用杆子打落樹上的花,裝進竹簍裡,背向走向城外的喬家宅院。
居然,他們所走的方向都沒有改變,可她記得她剛才明明轉過身的。
這是不是就表示,無論她怎麼走,都會走向喬家宅院?
“雷巒。”
“公主有何吩咐?”
“去給我找一張椅子來。”
“公主要椅子幹嗎?”
“我想在這街上坐一坐。”
雷巒愣了一下,花囹羅看到他眼睛也忽然黑化了一下,又恢復原狀:“是,公主。”
“主人,咱們不回去了麼?”
花囹羅把小丑蛋抱在手上:“晚點回去。”
雷巒找來了一張椅子,花囹羅當街就坐了下來,雷巒跟青兒他們就站在不遠處守著。
一陣一陣風吹過長長的街道,兩旁的烈火桃花粉粉落下。
時間越久,感覺花香越濃郁,甚至感覺無數的樹枝正在向花囹羅頭頂的方向生長起來。
這就叫以靜制動嗎?
花囹羅,乾脆閉上眼,打起坐來。
這是幻術麼?但又不像逆夜的手法,逆夜的幻境沒有那麼多破綻,更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