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離荒雙手環胸,他怎麼也想不通,他為什麼要自討苦吃,帶他們出來?
但終究他還是一臉不悅一語不發跟在他們的身後。
有小丑蛋在,花囹羅放心從街頭吃到巷尾,因為確實吃的東西大部分是進了小丑蛋的肚子。
走了一趟曲陽的街市,回到客棧,小丑蛋看著客棧裡貼出的賞花節行程,樂滋滋道:
“主人,明天我們可以好好玩一整天了,白天有舞獅子比賽,晚上是賞花!神樹園開放!”
花囹羅看著不遠處一臉不耐煩的花離荒,笑著戳戳小丑蛋軟乎乎的肚子:“那你還不謝謝寧王?”
“嗚……”
雖然寧王帶它出來找主人它很高興,可是它還是有害怕寧王的。真奇怪,明明跟主人長得差不多,但看著主人覺得很親切,看著他的時候就忍不住毛骨悚然。
小丑蛋抱著吃到一半的糖人,怯生生飛到花離荒面前,看了他一眼,卻忽然被他接應了視線,連忙丟下一句:
“謝謝寧王!”
直接抱著糖人飛回到主人身上,艾瑪,嚇得糖人都快融化了,趕緊吃一口,壓驚……
花離荒冷笑,果然跟它主人一樣膽小如鼠。
“都去睡覺。”
花囹羅卻已經熟悉了他這個樣子,揮揮手:“晚安。”
打了一個哈欠就進屋,隨便熟悉一下往床上一倒,沒得玩了,腦子裡就會想起亂七八糟的東西。
睡不著,想到了清嵐。
想到清嵐背上的那株白花。
想到逆夜,想到婆娑河,還有河對面的瀚海花林。
想到地羅宮殿,想到逆夜讓她進了石門裡,想到那些破碎掉的幻境……
她好像記得,她身體里長出了很多紅色的藤蔓,這些全部都只是逆夜的幻術嗎?
清嵐這次的到來真的是因為她觸動了鎖命令嗎?
不知道,清嵐好像知道很多事,但是她都不知道他還知道什麼,感覺身邊連一個可以向心的人都沒有了。
不知過了多久,恍惚睡了過去。
做了很多夢,夢裡似乎都是逆夜用幻術織出來的場景,很華麗但很快又破碎了……夢到了無數人在淒厲地慘叫……
夢到了開滿蓮花的婆娑河,在她走過去時,忽然變得黑暗渾濁,夢到自己像蓮花上的蠟像,就快要溶化成水……
花囹羅驚嚇得就張開眼睛,聽到外邊鑼鼓喧天,而她就躺在床上,渾身痠疼。
原來只是一場夢而已……
“主人,主人……”小丑蛋在叫她。
她剛想起身,小丑蛋把她按著:“主人你別動,你發燒了。”
“我……”忽然發現自己喉嚨乾熱無比,“昨天不還好好的嗎。”
小丑蛋飛過去,捧起桌上的水:“是溫水,主人。”小丑蛋喂到她嘴邊,“大夫說只是受了風寒,乖乖喝藥就好了。”
小丑蛋好像忽然一夜長大了一樣。
花囹羅坐起來,接過水喝了幾口:“外邊的鑼鼓聲,是不是舞獅已經開始了?”
“嗚……”好可惜,因為主人生病了,都沒辦法看到了。
“我們下去看看吧。”跟醜蛋說好了今天要去看獅王爭霸賽的。
“躺好。”花離荒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手裡端著熬好的藥,“今天哪兒也別想去。”
昨天半夜小丑蛋忽然過來敲他的門,他進來她已經燒得滾燙。
花囹羅摸摸自己的額頭,確實挺燙的,無力地跨下雙肩。
花離荒將藥伸到她面前:“喝了。”
寧王大人居然親自端藥,真是受寵若驚啊,花囹羅虛弱的笑了,就著他的手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