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看了那包東西,清清嗓子道:“哼,凡俗之品,也不怕寒酸。”
凡俗之品?花離鏡是為了給他送什麼追著馬車跑了那麼多里路?
黑衣噗嗤笑了:“小白,你剛才可不是這個表情。”
“那我是什麼表情?”白衣自然是不承認自己方才那一絲的詫異,“不過是看她滿頭大汗,嫌棄了一番。尊上,公主給的東西……”
“呈上來。”
從聽到花囹羅說想跟他好好道別之後,帝淵就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忍不住又輕輕咳,咳嗽牽動胸口,就能聽到空蕩蕩的迴音。
“是!”跟隨尊上這麼多年,白衣怎不知尊上打斷他說話時,多一個字的後果。
白衣將東西呈上去。
帝淵愣住了許久,才伸手接過。一個一個用紙紙包的都是藥,裡邊還整齊夾了一個治咳嗽的藥方。
她沒提他倒忘了,她說過想幫他治病的話,當時已經跟她說沒法治療,她卻記得惦念……
藥方下還有一個繡著荷花的鵝黃色小荷包,帝淵拉開荷包看到裡邊的東西時,更沉默。
是信竹。
裝著小竹筒的荷包靜靜的擱著,帝淵的目光悠悠望向窗外。
這是第二個人,對他做了同一件事,只是距離上次的時間已經太久,太久。
…………
……既然咱倆是朋友了,吶,這個信竹你拿著。
……你想跟本座書信往來?
……不然幹嘛給你信竹?關鍵是我剛學寫西岐文字,得找個人練練手。
……練手?那你找對人了。
…………
可這鏡公主把信竹給他是想做什麼呢?給他寫信?
寫信?
花囹羅倒是沒往寫信方面想,完全是留了自己電話號碼的感覺……可不,人家救了自己命,留個電話號碼很禮貌吧?萬一他要想起來要她做的第二第三個願望,那也不麻煩跑來跑去對吧?
不過,寫信……也說得貼切,可她不會寫字啊這才叫悲催。看來不學寫字不行了,要不是有小丑蛋,她就一個徹頭徹尾的文盲。雖然現在她從頭到尾就是文盲。
“嗚,主人。”
“客氣不像你。”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你會原諒我嗎?”
“偷吃我的雞腿?”
“才不是,是更嚴重的事!”
“噢?”對它來說還有比雞腿更嚴重的事兒?
“比如……我騙了你。”
“你騙我的時候還少啊!”花囹羅K了它一下。
“不是……”小丑蛋捂著額頭急著飛到她面前,“是更加壞的騙……”
“小丑蛋……”花囹羅眯起眼,“難道你……”
小丑蛋狠狠嚥了一口口水,這種事情早晚是要坦白的,它豁出去了,它視死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