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嵐頭也不回:“公主自重。”
花囹羅跑到他跟前:“我不知道九千流是什麼時候跑到我床上來的,我也是醒來才看到床上躺著這麼一個人,嚇得我趕緊想跑,可你們就來了……”
“清嵐大人,公主一定不是有意的。”白荷上來解釋道,“都怪奴婢不好,沒好好替公主守夜。不過好在來的那人是三太子,也不至於到時候三太子覺得有辱公主的名節。”
什麼啊?白荷這根本就不算解釋好吧?
清嵐轉過身,沐浴晨曦的臉上,沒有一絲高興也沒有一絲不高興。
“我以為公主昨夜飲酒過度,早上會不舒服,見到公主沒事,那我就先回去。”
“清嵐……我真沒有跟九千流怎樣。”
“公主無需跟我解釋這些。”清嵐對白荷說道,“準備熱水為公主與三太子梳洗。”
“是。”
“……”清嵐好像真沒生氣。
“早安,諸位起得都好早!”
九千流踏出走廊,一臉如沐春光,把院子裡的花都比了下去,他手裡提著一雙小巧的繡花鞋,拖著火紅長袍走到花囹羅身邊,彎下腰將鞋子放在她的腳邊。
“地上這麼涼,起來也不穿鞋,要是生病了,本宮可心疼了。”
說罷如玉的手就準備提起花囹羅的腳。
花囹羅趕緊跳開,快速把鞋穿上。
九千流站起來。
“本宮昨晚睡得很好,公主呢?”
這下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花囹羅、乾乾笑著看向清嵐:“我真不知道……”
“這位就是清嵐大人吧?”九千流摺扇一打,“無恥之徒”四個字立即顯現出來,“百聞不如一見,幸會。”
“幸會。”清嵐道,“白荷,醒酒湯多備一碗給三太子。”
“是,大人。”
“清嵐大人甚是細心。本宮看公主的盛世閣也就只有白荷一個丫鬟,想必清嵐大人平日得非常為本宮的準妃勞心勞力。”
“分內之事。”
“很好,本宮覺得公主睡時手腳有些冰涼,還望清嵐大人為公主調製一些滋補的藥為公主調製。”
“我手腳不涼,暖和著呢!清嵐我先跟他說點事。”花囹羅覺得要再這麼說下去,只會越來越不著調,於是推著九千流,“你給我過來!”
九千流笑顏如花:“愛妃是要跟本宮說悄悄話?”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花囹羅揪著九千流進屋。
清嵐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園中的清晨格外清涼,他忽然想到昨天他扶著花囹羅上馬車前,花囹羅作的那首詩:
誰為我描眉點唇,盛裝染紅顏。香粉薰破秋涼,春花猶似開。人悄悄,風輕輕,馬車行。花開遇見誰,方知柔情似水……
紅顏昨日猶在,今日記得幾許?
清嵐舉步離開盛世閣,走到荷塘邊,看池中荷葉蕭索,池邊落葉秋風涼透衣袖,又折返而回,走了幾步,終於徹底停了下來。
清嵐,要回去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何必回頭?
再次折返,直入清苑。
盛世閣內。
“你這人到底多沒臉沒皮,居然半夜爬上女孩子的床!”花囹羅叉腰怒斥,“上次你在杏林溫泉不是說過,沒經過我的同意,絕對不會動我一分了嗎?”
“可你也說過,只要是東越國三太子就可以。”九千流拿了擱在床邊的外套為她披上。
“我……我現在還沒嫁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