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灰袍傀儡表層的材質非常高階，甚至能夠阻擋元嬰期修士的神識探查，只不過在洞察之眼的掃描下還是形容虛設。曹凡十分輕易就看清了灰袍傀儡的身體構造。
可惜的是，任憑他怎麼探尋，都找不到對方身上接收符印的所在。
“別浪費時間了，小子。此乃人傀，沒有神識接收符印的。”灰袍人突然張口說道，聲音一如前面大廳那個一般粗而低沉。
曹凡大吃一驚，整個人險些跳了起來。這絕對不是傀儡自己的意識在說話。
“我是律滄羽，又不是律滄羽。你可以把我當成是他留在這人傀身上的一縷神念。”那灰袍傀儡傲然道。
曹凡心中一下子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個名字，他從費洪明儲物袋裡的一個“水鏡迷谷”的介紹玉簡中看到過。他想不到自己居然還有機會與8700年前的那傳奇人物進行對話，哪怕只是對方當年留下來的一縷神念體。
“你體內的功法十分玄妙，並不是我滄運宗的功法。不是我滄運宗弟子，你怎麼能進入此秘境的？”這灰袍傀儡突然厲聲問道。
8700多年沒說過話，律滄羽留下來的這縷神念體驟然見到曹凡，頓時猶如話嘮一般，滔滔不絕講個不停。
好在剛才這聲逼問對方並沒有放出自身的威壓，否則曹凡立時就要身體潰滅而亡。
曹凡此時已經從先前的震撼中回過了神來，他連忙解釋道：“我是被‘天運系統’傳送來這裡進行試煉的，確實並非滄運宗弟子。”
此時律滄羽神念體再次探查了一遍曹凡的身體，臉上竟流露出了駭然的神色，“好強大的規則之力，這是三級——不，是四級天道規則！”
他萬萬想不到曹凡口中的那個什麼“天運系統”居然是四級天道規則的產物。要知道原兆星這樣一個強大的修真星球所在的介面，也才只是擁有二級天道規則而已。
這個時候律滄羽神念體已經收回了先前的傲然姿態，“你可知道滄運宗這些年來發生了什麼變故，為何外面大廳裡都是別宗的弟子？”
“水鏡迷谷”建立在滄運宗之內，是律滄羽當初留給自己母宗的贈禮。按理說進入這裡的只能是滄運宗的弟子，就算現任滄運宗宗主願意分出一些名額給其他宗派，進入谷內的試煉者也應該以滄運宗的弟子居多才是。
曹凡嘆息了一聲，將自己從費洪明儲物袋的那枚玉簡裡所瞭解到的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講道理，曹凡其實挺佩服滄運宗的。連續幾次被滅宗，卻總是能頑強地存活下來，這種意志，這份執著，令人震撼。
廳裡的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灰袍傀儡身體在顫抖，因為極端的憤怒而劇烈地顫抖。
曹凡下意識地退到了甬道內。這灰袍傀儡可是元嬰後期的恐怖存在，若是其盛怒之下散出身上恐怖的威壓，他哪裡還會有命在？
“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你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找到這裡併成功進入生死甬道的人，你將得到我的贈禮。”律滄羽神念體終於壓制住了情緒，用緩和的語氣對曹凡說道。
曹凡冒險進入此地，為的就是能夠找到對付徐階的翻盤辦法，聽到律滄羽的話後把心一橫，硬著頭皮重新走進了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