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來,冷小西抿唇微笑,看來冷國錫又坐不住了。
瞄著手機屏上閃動綠色幽光,她的心很靜,靜如天山的雪蓮,驕傲卻寂寞的開放著,有些親情不給你,你也不能強求什麼?
“你好,冷副市長?”她淡淡、漠然,語氣卻很平靜,還換了一種特別的稱呼。
她一邊盯著電視著冷雲珠、珍妮的不雅照片,感慨萬端,如果不陰差陽錯的被夜傾城救了,
這個畫面的女主角就要換成自己,那樣會讓自己情可以堪?都不知自己死過多少次了?
還一個囂張的林明娟呢?她相信林明娟很快再會找自己的茬?她做好準備,試目以待,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惡人來自有巴掌還!
她何必再對他們客氣呢?
陌生的態度,疏遠的語氣,讓冷國錫的厲眸微咪,大手緊緊握著電話,氣息一點點從胸口湧上來,他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冷小西,你得意什麼?你為什麼要害你妹妹?如果你不力保雲珠出來,那麼我明天召天記者招待會,直接會說明你是加害冷雲珠劊子手,原因是你想得到周揚?”
赤果果的威脅?冷國錫果然把這份僅存的一點父愛丟得一絲不剩,既然他先丟的,就別怪自己不客氣。
“冷國錫,你為了你的仕途,為了你的女兒,真心機關算盡啊?到時可別誤了卿卿性命啊?”冷小西的牙齒恨得到極點,也痛到了極點,她沒有想到那根刺拔出的時候,卻是如此的疼啊。
“弒父不孝之女!你認賊作夫,看你以後有何臉面去見你的外婆,你的母親?”冷國錫的聲音越來越重,越來越狠,彷彿冷小西都能聽到那一聲聲咬牙切齒的聲音。
撲的,那根刺連血帶肉的就要拔起的時候,不知為什麼,突然再次回落到心頭,那根刺卻似不情願的拔出來。
她疼得微吸口涼氣,“冷國錫你真無恥,無恥到利用自己的一切的親人,想一想,有一天,你百年骨灰之後,還會有誰去你的墳瑩去給你祭典?可憐嗎,你註定老一生?”
“哪一樣都夠你在地獄酷刑,”冷小西猛然間有一絲想法閃過,他或許真的不是自己的父親,沒想到這個念頭居然在自己的心尖悄悄的留下了一絲印跡。
她這樣安慰自己。
冷國錫剛才說話的聲音根本不像一個父親,就像與自己有多年血海深仇的仇人般。
“你……這樣詛咒你的父親,不怕天打雷劈嗎?”冷國錫氣惱之急,呼哧哧的直喘著粗氣,氣得恨不得衝到女兒的面前,恨不得……
“冷國錫你仰頭問問老天爺,應該懲治什麼樣的人,即使老天爺偶爾閉會眼睛,但健全的法制社會也會定時的清除一些社會的蛀蟲?不是嗎?”冷小西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感情,冷得就像外面呼呼吹響窗欞的西北風,撲面而來烈裂生寒。
寒意透過無線電波一字接一字的撲進冷國錫那顆燥動的心裡,涼氣嗖嗖。
氣焰終於被一盆又一盆的冷水一點點的澆滅了!冷國錫的臉上一陣青白交錯,他大掌一下子撫上臉,緊吸了口氣,有些討好,有些示弱,“小西,別怪我威脅你,可是雲珠確實說你是加害她和珍妮的兇手,我只是想保出你們兩個,把珍妮逮進去,這樣你們,我冷家還殘存一絲薄面,難道這樣的薄面你不想給冷家嗎,你可是冷家的嫡孫女兒啊?”
冷國錫瞬間變了語氣,和態度,轉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冷小西只是輕蔑的笑了,“冷國錫,我還在住院,我要喝藥了!”說罷拍的聲掛了電話,這樣的他,她司空見慣。
她仰頭側臉盯著窗外的天空,月明星稀,一片晴空。
雪花掃除了一切物障,把大家覆上一片光潔如斯。
那一張清冷的面孔像魔一樣的時不時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她心裡一怔,不由的再次披衣下床,她想去看一看,搶救室的手術結束了沒有,
這時間真難熬,就像蝸牛的速度,過得好讓人難受。
一個人的寂寞,難道真的是兩個人的錯誤嗎?
她凝著眸中月光,清清冷冷,染透了天邊的寒涼,沒有多少天就可以過年了,可是他還在搶救?
想到這裡,她迅速的拉門,一動不動的出現在門口,她默默的走向本樓的搶救室,她的心糾結成了一團。
素手撫著門框,她的心臟突突的狂跳起來,擔心,吃痛?難受,無力,各種複雜的心情集結在眸中。
一片片的溼潤。
正在這時,走廊另一端的黑暗裡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音,偷偷摸摸的樣子,啞著嗓音,“你暫時別過來,等這邊消停一會兒!”
連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