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突然,周揚一把扣上自己的細腕,湊近耳邊,“你不會說是雷殊事情,只是你一個人自導自演員的吧?”
“導可以,演員倒是有幾個……”她笑了。“我只是做了個小小的催化劑而已,不然他們誰做這樣的事情?所以壞人只有我來當,你們一個個虛偽的偽君子?哼!”
“雷殊什麼時候動是你設計好的吧?”周揚挑眉望著可愛的妻子,一個鬼靈精。
“嗯,算你聰明,我加了幾粒安眠藥,還有床下安了一個自動的開關,到時輕輕的捅雷殊一下,他手自然就動了……”
周揚吸了口氣,拉上顧婉柔的手,“真的是大團圓,那你為什麼著急離開?”他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安全門,“連電梯也不敢坐了?”
“倒,等小西一反應過來,不得狠狠的批我一頓,我趕緊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周揚笑了,“小西不會,她們應該感謝你才對。”
“我可不那麼認為,不過等下次見到小西的時候,帶上小小柔,好歹幫我擋一會唇槍舌劍。”
“倒,你連女兒都豁出去了,真沒有母性。”周揚遣責妻子的聲音。
“……”
醫院的走廊裡,
“小西,”楚天南的墨眸閃閃,上前一擁那一具擔驚受怕的身體,“你還好吧?”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突然有點反應過味來。
“雷殊剛才確實不行了,可是他還是能動了,應該還有搶救起來的希望,我們等一等!”他安慰著,瞳仁劇烈的縮了下,他頭一次被顧婉柔挾持。
“我怎麼感覺像做夢一樣!”她抬起烏黑澈清的眸子無辜的望著楚天南那一雙平靜的墨色。“這是不是真的?”
“哦,一切都會好起來,好人有好報!”他的唇顫了下,聲音輕柔磁質,眼角光芒卻是輕閃過一絲唳氣,巡過剛剛顧婉柔蒼倉惶離開的背影,可惡的阿柔……
這是他平生最憎惡的事情,不過為了小西,他打算是犧牲了。
“小西,”母親梅同春一副商量的口吻,一點兒也不像那天在醫院的強勢姿態,語氣柔和。
這樣的母親讓小西的心裡泛起一片水花,她迅速的掙脫出楚天南的懷抱,“媽,”有些臉紅了起來,剛才都忘記好多人在場了,還任由楚天南抱個不停。
自己真是越來越不害臊了。
“什麼事?”冷小西凝著母親那一張慈祥的面容,上前緊緊的握住母親有乾澀的大手。
“我能不能留下來照顧雷殊?”
倒,冷小西一怔,然後一笑,“媽,還是我來吧,你有病在身,剛剛出院,不宜操勞過度。”
“不,讓我盡一份力,如果他真的醒過來,剛手的話,我還是那樣說,我不會食言,我只是擔心,害怕雷殊不給自己一個補償的機會?”梅同春的聲音又哽咽起來,後悔,自責,眸中泛起一層濃濃的渾濁。
“好啦,媽,就讓你伺候,只要你高興,不過你也得照顧好自己!”冷小西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不過,她小心翼翼的盯母親堅定的眼神,“媽,你不要強迫自己,愛與感恩不是一回事。”她經歷過,更不想為難母親,其實就像之前保持的那樣挺好。
“雖然我不知道雷殊的存在,只是聽你們簡單的講了雷殊對我的各種好,我已經心馳神往了,每個女人若今生有這樣一個男人相伴,她還求什麼呢?我願意試著去接受雷殊,在感恩中尋找那一份迷失卻遲到的愛。”梅同春的聲音漸漸平靜下來。
“可是外婆說我們小時候有那個什麼家訓?”冷小西也聽說過,外婆早就講過,母親怎麼會不在乎?
“家訓在心中就夠了!”梅同春淡然著,“如果心中沒有,只上嘴是說,家訓更沒有意義了,家訓中還說要知恩圖報呢?”
“傻孩子!”梅同春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媽媽以前做得有些固執過份,原來事情都在發生變化,我曾經以為冷國錫與你是我的一切,可是我現在剛剛想起,或許雷殊是我的生命裡最重要的人,還有你。所以你們都要幸福,我才會幸福。我會好好的珍惜這一次的生命,是你和雷殊共同盼來的。”
“是雷殊!我一直以為你不在了,所以我一直恨冷國錫……”她們小聲著,那一份甜蜜與親切,還有溫情在楚天南墨色的瞳仁裡漸漸漸融化成一團春水。
拉著小西的手默默的盯著搶救室的大門,梅同春的眼中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原來眼中的冰冷無情,固執己見,到現在她想明白了,搶救室裡的雷殊是給了自己第二生命的男人。
她梅同春會好好的等下去,不管他狀況如何?
突然間,搶救室的燈滅了,梅同春與女兒幾乎是同時從長椅上站好起來,目光炯炯的盯著搶救室的大門,呼吸都僵滯住了,下一秒,二人迅速的衝到了門口,“醫生,怎麼樣?”
切切的眼神裡流露著那一種濃濃的親情。
這是之前楚天南的那雙墨色裡不曾發現的。
他的唇角勾起很高,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