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爸爸走了,
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爸爸走了,只是希望你過得更好,別再怨我恨我?我和你梅阿姨是真心的相愛,他走了,我的心裡都空了,但是我也想過,同生死,哪怕今生不在一起,死後也要相約一起來世轉生,
那一個雨夜,我竟然在暗處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推下了三樓的樓梯,然後慘死在我的眼前,我痛不欲生,可是我不相信她走了,便趁四下混亂的時候,我悄悄的偷走了你母親的屍首。
就在那天夜裡,有人給我投毒,我一命垂危,我知道是誰,但是我不怨他們,因為這是我的夙命,我正好也一想隨你梅阿姨而去!
冷國錫一直就想要對付我,可是他的能力還有限,可是他卻悄悄的花重金勾結了一個楚氏的內鬼,然後給了下了藥,可惜藥喝得不多,藥力也沒有那麼的明顯,才讓我能有時間給你留下這封信。
你也別想著報仇了,以你的性子,你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可是冤冤相報何時了,何時是一個頭啊,你們應該擁有美好的人生,不要在仇恨裡活一輩子,否則便虛度這了美好的時光。
人生在世,白駒過隙,短短几十年,何必跟自己過不去,生生死死,死又是一個新生的起點,我要陪你梅阿姨去了,生不能在一起,死我們要魂魂相息,永不分離,不能再天漏永久了。
南兒,我走了,爸爸只要你好好的珍惜生命,好好的活下去!”
大腦轟的一聲頓時轟塌了,楚天南修長的手指緊的捏著信紙,眸中一處慘然,彷彿一下子走進了一片沒有回頭的黑色衚衕裡,他一直在拼命的奔跑著,拼命的奔跑著,卻永遠看不到終點的那一抹星亮。
卡哧的一聲,
信被生生的分成了兩瓣……
“阿南,我是你父親曾經最貼近的保鏢,我第一個發現你的父親的屍體,準備把他們偷偷合葬的時候,竟然發現梅同春有呼吸,她身上還有一封信?於是我把她救了下來,可是她卻是耽擱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成了一名植物人。”
“我接下來的十幾年裡,我每天給她按摩讀故事,一直到現在……”老頭兒的那一抹渾濁再次不經意的溢滿了他的眼角,“可是她卻是一直沒有醒過來。”
屋中簾櫳輕動,漫卷輕紗,悽悽慘慘,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切,蒼涼,人生於世,多少變遷是我們的無奈。
“還有,最後信封內還裝了一個小紙條,那裡有你父親的筆跡,他還說,自己與梅同春有一個女孩子……”老者的話徐徐道來。
楚天南不由的渾身一振,薄唇悽悽的顫了下,渾身彷彿石化了般,“你是說……”陡然圈上滿眼的空茫,“怎麼可能?”
有那麼一刻,他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有一個後果是他不敢想像的?好像自己觸到了死亡的絕命谷一樣。
有那麼一種假設,他的心頓時被一把利刃整個兒的剜了出來,被血淋淋的拋置在了空中。
胸口一陣吃痛,漸漸的濃眉蹙緊,楚天南的太陽穴突突的暴跳起來。
“好像叫……”老頭兒正想說什麼的時候,門被人啪的一聲推開了,原來門沒有關緊。
冷小西與阿強一臉笑咪咪的端著幾個菜碟來到了客廳,把碗菜擺好的時候,她眉眼彎彎,如弦之月,細細蛾眉,
然後一板小臉,十分的嚴肅,楚天南,“三天居然沒餓著你?”她現在才有功夫第二次仔細的打量著他,看他的神情好像比剛才還要沉重,眸底卻是一層陰鬱的霧霾染上了眼際,還有幾分滄桑。
還未開口,老頭兒忽然想到什麼,“相縫不見未曾相識,真是可惜,一會兒我好好的把梅……”他剛吐出一個梅字的時候,楚天南立刻搶過話頭,“你叫什麼?我都記不清了?”
“雷殊,我那次只是出差剛回來,原來我一直在外地盯著其它的分公司。”老者晃了晃眸子,方才想起,剛才講到梅同春那裡了,他趕緊拍了拍大腿,“那個梅……”
楚天南再次故意打斷老頭兒的話,然後狠狠的剜過一眼冷小西的方向,喂,你趕緊離開這裡!“”
“我不叫喂,我叫冷小西,有名又有姓!”她討厭這樣的被他忽略。
正在旁邊坐著的老頭兒的臉一下子綠了起來,青白交錯,沒有一絲精氣,他木訥的坐在沙發上,有那麼一顆,他覺這也太蹊蹺了。
居然都碰在一起了?
楚天南的眸中卻是一片濃濃的闇然,還有一層憂鬱,他終究還是沒有攔下來,如果註定兩個人一時受苦,他寧願永遠是自己,而不是她,她這些年過得不易。
“你的母親還活著?”老頭激動眼珠子立刻都閃亮了起來。望著冷小西的方向,他終於喜極而泣,這是一種興奮的時刻,他等待了一生,卻是一個小時內完成了一生等待的事情。
“真的?”冷小西的眼角再次灼灼起來,眸底那一層希望的晶亮熠熠生輝,噌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在哪兒?”
她竟然興奮的有些捉急。
楚天南的臉上一片烏雲密佈,他輕咳一聲,“雷叔,我們一會兒再談,這樣的事情,這麼複雜可能對於她來說一下子也接受不了,我們彼此相熟一些,我還是抽時間告訴她吧。”
“還有可能我染了艾滋病,你們儘量別再過來了!”楚天南一本正經,臉色嚴肅冰冷的鄭重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