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一路疾馳，莫雯初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腦袋還有些昏沉。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伸手摸著額頭，莫雯初小聲地問。
顧珏偏頭看了她一眼，“一直有讓人暗中跟著你，今晚他們發現你的那位保鏢被打傷扔到了小巷裡，推測你可能出事了……”
“趙毅他怎麼了？”莫雯初聽到趙毅出事，神情立刻緊張起來。
“人送到了醫院，不過都是些皮外傷，應該沒什麼大礙。”
聽到這裡，莫雯初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謝謝。”
垂眸摩挲著手指，莫雯初現在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浮現出剛剛昏倒之前的畫面
“今晚為什麼這麼做？”
“我……”莫雯初頓了頓，“我只是想要讓他在續約合同上簽字而已，沒想到……”
莫雯初的聲音弱了下來，雖然早知道周海名聲在外，可莫雯初這一次心底多少抱著一點僥倖心理，總覺得周海算是長輩，不會把主意打到她一個晚輩身上……
“你知道今晚有多危險嗎？如果晚到幾分鐘，後果不堪設想。”
莫雯初低下頭，“對不起。”
顧珏看看她，沉沉嘆息一聲，“罷了，先去檢查。”
汽車穩穩地停在了醫院的急診樓前。
莫雯初下車之後便被立刻送去了檢查室。
檢查過後，莫雯初在病房等待檢查結果。
醫院濃厚的消毒水的氣味讓莫雯初有些頭痛，她斜靠在枕頭上，抬眼看著顧珏，“顧總，我已經沒事了，時候也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嗯。”顧珏答應得乾脆，臨走之前不忘提醒莫雯初，“趙毅人在隔壁九院。”
“嗯。”
病房的門被輕輕關上，等到顧珏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時，莫雯初的情緒終於崩潰，掩面開始痛哭。
大片的眼淚沾溼了眼眶，正在莫雯初哭得傷心之際，朦朧淚眼間，眼前忽然多了一張紙巾。
莫雯初抬眼，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床邊的顧珏，抽噎著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顧珏沒有說話，把紙巾遞給莫雯初之後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想哭就放肆哭吧。”
莫雯初聞言鼻頭一酸，豆大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最終，不知過了多久，莫雯初終於停了下來。
將面前堆滿的紙巾扔到了垃圾桶裡，莫雯初抱著枕頭，一雙紅腫的眼睛直盯著顧珏，“對不起啊，連累你陪我到這麼晚。”
“伯父的事情我很遺憾，羅斯教授我已經安排人去搜尋，國內的監控設施比較完善，相信很快就會發現他的行蹤。”
莫雯初微微點頭，“多謝。”
在父親莫常山去世之後，莫雯初整日忙於處理父親的後事和公司的事務，強撐著奔波於公司和醫院之間，她原以為自己能撐到底，卻不料今晚竟出了這種事，以至於她的情緒在積壓多日之後終於迎來了大爆發。
顧珏嘆息，不過半年的時間，他和莫雯初的關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是，從前那個張牙舞爪，伶牙俐齒的人也跟著不見了，現在的莫雯初，做事沉穩幹練，遇事隱忍不發，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
房間裡持續了良久的靜默氛圍因電話響鈴聲而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