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醫院、冰冷的病房、冰冷的空氣,連帶著一個快要冰冷的人。(飛速 ..簡冷祁帶著氧氣罩沉靜的睡在病床上,周邊的儀器滴滴滴的響著。
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寫滿了愁容與悲傷。薄薄的雙唇緊閉著,好看精緻的眉頭緊縮在一起。若不是他的胸口還在一起一伏著,真讓人擔心他已經是一具躺在病床上的美麗人偶。
傑坐在病床邊,滿臉的憔悴。
“咳咳”聽到咳嗽的聲音,傑立馬站起來,給簡冷祁仔細的檢查著。
簡冷祁慢慢的睜開雙眼,那有點灰色的眸子,好像在看傑又好像沒有。等了半天,才發現他那空洞的眸子一直盯著門口。
“少爺,你現在身體非常虛弱。”檢查了一下,傑幫簡冷祁拿掉氧氣罩。
“我,我沒事,你”
“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吧,我先去給拿藥。”傑不忍心再看簡冷祁,他怕再看下去他的眼淚就要出來了。
為什麼少爺的命要這麼苦
簡冷祁半伸在空中的手,無力的垂下。眼睛酸澀的發疼,簡冷祁盯著天花板。又是這種一個人的感覺,一個人睡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不能做。
南離歌現在一定很恨他吧,居然會用那樣的方式來得到她。他真的是太可悲了,居然同時還被廖叔設計。廖叔啊廖叔,你這麼做,是想逼著我恨你麼你到底在圖謀一些什麼
他現在已經嚴重懷疑廖叔來到s市的目的,在這裡他一次又一次揹著他去做那些事情。甚至現在已經到了開始設計他的地步了,從小,他就是被廖叔帶大,與他就像是親父子一樣。可沒想到今天,他連這點情分都要抹殺了。
他甚至開始懷疑,在他死的那一天,會不會依然只有傑一個人陪在他身邊。從小他就是孤單的,長大了他還是孤單一人。
傑回來了,食盤上放著藥和一些食物。
傑幫簡冷祁把病床搖高,“少爺,吃點東西吧。吃完了,才能吃藥。”
“我吃不下,一會兒再吃吧。”簡冷祁嘆了口氣,南離歌那憤恨的眼神又出現了,他甩了甩頭,想要把那些負面情緒全都甩出去。
“可是不吃飯,你怎麼有力氣怎麼有時間讓簡明翰回到本家。這不是少爺最大的心願麼難道少爺,要帶著這樣的遺憾離開麼”傑不知道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心情是怎麼樣的。
簡冷祁服了傑,虛弱的他,只能讓傑來喂他吃飯。他沒有去問傑,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因為那已經沒有必要了。知道了,只會給自己徒添煩惱罷了。
只是喝了點米粥,簡冷祁就吃不下去了。沒辦法,傑只好先給他吃藥。吃完藥,傑讓簡冷祁休息,簡冷祁搖搖頭。
“傑,難道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麼”他忽然暈倒在酒店的電梯那兒,傑應該有很多問題才對。
“若是少爺想說,就算我不問少爺也會告訴我的。”少爺與他之間從來都沒有什麼秘密,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跟簡冷祁最親近、最像親兄弟的話,那這個人一定會是傑。
簡冷祁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告訴了傑,聽的傑怒火翻騰,差點就要去找廖叔算賬,還是被簡冷祁給拉住了。
“要找,也是我去找。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我倒要問問廖叔,他到底在做什麼。”
這次,他也不會再縱容廖叔了。既然他已經設計到他頭頂上了,也就不用再多留什麼情面。
“可是,按照廖叔的性子,他是不會就這麼簡單告訴你的啊。我擔心”
“沒什麼好擔心,這件事我必定追究到底。”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應該再有第三次。這次廖叔是真的觸犯了他的底線,是啊,已經第三次了。
晚上,簡冷祁回到茉石山莊,廖叔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他的眉頭緊鎖著,似乎報紙上的訊息不怎麼令他愉快啊。
站在門口,簡冷祁看著他,發現他好像蒼老了許多、眼神卻還是那麼凌厲有神。他這樣的人,應該是永遠不會服輸的那種吧。
廖叔轉身,看到簡冷祁站在身後:“少爺”
簡冷祁冷笑一聲:“呵原來,在你眼裡我還是少爺啊,我還以為我已經是你的奴隸了呢。”
冷漠的表情、冷漠的語言,簡冷祁走到沙發那兒坐下。冷冷的看了一眼廖叔,便把目光放到了液晶電視上。螢幕上,還在播放著財經資訊。簡明翰的照片,總是時不時的跳出來。
廖叔從來沒有見過簡冷祁這麼冷漠的表情,心裡隱隱的有點覺得不對勁。
“廖叔,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簡冷祁忽然問,
“從少爺出生那天起,已經二十二年了。”
“是啊,二十二年了,我把你當成了我的親生父親。因為,只有你一個人對我是真心的好。我的童年,也就只有你給過我最溫暖的記憶。我很感謝你真的,如果沒有你,我早就已經不知道投胎到哪裡了。”
“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