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似乎帶著一種詭異的氣息,張藝揮了揮手,芶十八隨即鬆開了鬼魂,受傷嚴重如同一塊破抹布一樣的鬼魂緩緩的落在地面,在他的眼中,張藝明顯看到一種生不如死的哀怨,張藝明白,他可能有苦衷,而這種苦衷還是不能當著眾人的面表達出來的那種,因為他在害怕,在害怕眼前的這群人,如果更具體一點來說,他是在害怕這裡面的某一個人,這人應該就是芶十八。
張藝多次又觀察到,這個鬼魂有很多次把目光投向了芶十八,那眼神中有一種看別人不一樣的目光,這肯定有事情,而且這個事情和芶十八自身有關,可能這件事情一旦洩露會給他帶來致命一擊,所以他才不敢說。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變得如同死一邊的寧靜,風吹過這邊荒野發出嗚嗚的哀嚎,就像即將敲響的喪鐘。
“放他走吧!”張藝淡淡的說道。
芶十八立馬不幹了,剛剛到手的希望現在如果放了這個鬼魂,就有可能隨著這個鬼魂的跑走而永遠的隱藏在底下,今天這個鬼魂碰巧在這裡,那麼放了他之後毫無疑問他就會遠離這裡,跑的無影無蹤,
“不能,放他走了那我的妻子以後就會永遠不可能找到了,這是我一個機會,我一定要把握住,快說,不說,我今天就讓你魂飛魄散”芶十八再次抓住了那個鬼魂,拳頭迎了起來。
“夠了,你想讓他開口你就必須同意讓他開口,你都沒有讓他開口他怎麼敢開口”張藝衝著芶十八咆哮道。
這話一出,芶十八和申小美都一愣,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大家現在還有不同意他開口的嗎,這明明就是在逼迫著他開口啊!他們兩個並沒有說話,而是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張藝,
張藝手中骨刀一滑隱藏在了袖中,他往前走了幾步,彎下腰對著這個鬼魂看了片刻後淡淡的說道:“你不說是因為你害怕死亡,害怕那個人因為你說出了真相而殺死你,但是即使現在芶十八處死你你同樣也不敢說,那是同樣害怕那個人知道,為什麼無論怎麼做你都會肯定對方知曉呢,因為那個人就在你的眼前,你又如何敢說。”
張藝這話一出,就像一道驚雷一樣從空中劈了下來,鬼魂渾身一個哆嗦,他嚇得雙手撐地連連後退大聲說道:“我真的沒有說,我真的沒有背叛你,這你都看清楚的,是他猜出來的,是他猜出來的。”鬼魂一邊後退一邊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芶十八,就像一個受驚的小鳥。
芶十八一下子有些懵了,但是沉思片刻後還是明白了,他一下子怒火中燒,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寒光,他大跨幾步抓住那個鬼魂用力的撕扯道:“你這個混蛋,你在胡扯什麼,她是我心愛的妻子,你這意思是我殺了她不成,好,你既然想死,我今天就幫你了結。”說罷準備用手撕爛這個鬼魂的靈體。
鬼魂絕望的哀嚎著,聲音嘶吼著,申小美準備上前去阻亂,卻被張藝攔住了。
“他如果不說就要付出自己不說的代價。”
靈體在芶十八的撕扯下一點點的在拉開,同時魂體也開始變得越來越透明,這也說明了也許在下一刻,這個魂體就有可能魂飛魄散,他絕望的哀嚎著,把目光投向了張藝和申小美,只見到他們無動於衷,於是大聲吼道:“好,既然五十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逼著我死,那我就把你的醜行接漏出來,你這個偽君子,就是你殺了你的妻子,還假惺惺的來這裡尋找,還帶著人假裝來質問我,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這句話就像一道驚雷在芶十八的腦海中炸開,他耳朵中一片嗡鳴,不,絕對不會,這個鬼魂是在撒謊,我怎麼會殺害我的妻子,我是愛我的妻子的,這絕對是胡說八道。
芶十八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角漏出了兩顆鋒利的獠牙,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一張嘴就衝著這個孤魂咬了過去。
嗡的一聲,一股強大的氣流撲面而來,芶十八就像碰到了一面牆朝自己迎面撞了過來一樣,他的整個身體瞬間失控,然後側著飛了出去,最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鮮血。
在他的旁邊,申小美慢慢的收回了手,作為一個有著千年修為的老鬼,對付這種修為還非常年輕的鬼魂,那絕對是輕而易舉。
張藝站在一旁冷漠的看著這一切,倒在地上口流鮮血的芶十八抬起頭若有所思的問道:“幹什麼,老申,你幹什麼,你竟然相信這個鬼魂的瞎話竟然來打我,你這是在幹什麼。”
芶十八的聲音沙啞帶著憤怒,他那俊美的臉龐已經變得一片猙獰,兩顆獠牙從嘴邊漏出,這是他已經顯現出了他的本相。
“十八,我沒有不相信你,但是我還是想聽這個鬼魂說一說,雖然之前我沒有見過劉穎,但是我知道你們之間的感情非常的恩愛,這個我是知道的,但是儘管如此,我還是想聽聽這個鬼魂怎麼說,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個鬼魂既然在面臨死亡前說出這樣奇異的話,我感覺肯定有一定說頭,十八你就先冷靜一下,聽聽這個鬼魂怎麼說,如果他瞎編亂造,我就定會讓他魂飛魄散。”
芶十八緩緩的站起身,有些無力的向那個鬼魂招招手,意思讓他說。
鬼魂嘴角漏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他慌里慌張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手往前一伸,隨即在他的手上出現一個用紅布包裹的東西,他開啟那個紅布,裡面竟然是一本相簿,他把相簿朝著張藝扔了過來冷哼了一聲說道:“你看看這個相簿就明白了,就明白了那個傢伙是一個什麼樣的偽君子。”
張藝接過相簿,申小美和芶十八都圍了上來,為了怕他們幾個在看相簿的時候這個鬼魂逃跑,申小美一揮手,一道黑霧將這個鬼魂籠罩在了其中,把他困在了原地。
翻開相簿,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身穿旗袍筆直站那裡的的女人,女人顯得很雍容華貴,氣質優雅,不過這張照片似乎在哪裡看過,這時芶十八興奮的說道:“這就是我的妻子劉穎,你看,和我的這張一模一樣。”芶十八激動的再次拿出錢包,展開那張照片,的確,這兩張照片幾乎一模一樣,可以確定,這是同一個人,如果說這就是劉穎的話,那麼這本相簿很有可能和劉穎或者和芶十八有著莫大的關係,或許本來就是他們留下的。
再翻開一張照片仍然是一張黑白的照片,照片中這次不僅僅有穿著旗袍的劉穎,還有穿著一身西裝梳著那個年代富人階級最為流行的三七分,這個人五官俊美,帥氣精緻,芶十八一眼就看出了這是自己,他又激動的指著這張照片說道:“這張照片我又印象啊,和剛才那張照片一起拍的,是我們去香港的時候在一家歐式照相館裡拍的,那時候她非常的高興,對於這一身能顯示他身材的旗袍非常開心,我現在還清晰的記得,這兩張照片還挺貴的,要多少來著。”芶十八拍著腦袋望著漆黑的夜空,他的眸子裡顯得非常的透亮清澈,不過最終還是沒有想起來。
再翻開第三頁,發現是一張比較小的照片,能看出來這張照片似乎比前兩張似乎根有年代感,不光是清晰度上比不上之前的那兩張,而且照片整體還有泛黃的跡象,不過還是能看清楚裡面的人的。
這張照片似乎不像是在影棚裡面拍攝的,看背景有點像一個酒吧的吧檯,不過從上面裝飾的一些文字來看這不像是在中國,因為上面的價格牌全部都是英文標註的,在吧檯前面站著一個長著亞洲人面孔的女人,這個女人身上穿的非常正式化,白襯衫,黑馬甲還打了一個領結,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戴著黑色禮帽,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領結看起來很紳士的男人站在她的旁邊,他們像情侶但是又不是很親密的樣子,彼此還有一點點的距離。
雖然照片年代久遠有些模糊不清,但是三人還是能憑五官輪廓認出了裡面的人,這裡面一個是現在芶十八,一個則是他的妻子劉穎。
“你們這張照片在那裡照的,看照片的背景,應該在一個酒吧,而且還是一個充滿了歐美氣息的酒吧,如果按照時間推算,五十年前,那也1970年左右,七十年代似乎還沒有改革,即使杭州再繁華,像這樣的酒吧也是幾乎見不到的,就拿洋快餐的肯德基舉例子,他進入中國的時候已經是九十年代了,所以在七十年代不應該有這樣一家洋酒吧,你們難道去過國外?”
芶十八沉思了半響非常肯定的說道:“這上面兩人看長相的確跟我和我的妻子無異,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我們一直在杭州,在那個年代,當時我是一個裁縫,她是一個老師,從職業上來說是老實本分的職業,她不會做一個調酒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