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內的潔白如雪燈光傾瀉在潮溼陰暗的地面,把地上一攤攤殷紅的血跡照的光影迷離,如夢如幻的似曾敘說著逝者生前的不甘。
被縛的人在經歷了極度的恐懼之後身體似乎虛脫一般,這其中以柳條為甚,在這之前他不過是一家喪葬用品店的老闆,雖然看慣了人世間的生離死別,但是親眼看見一個人被另一人削首結束生命徹底摧垮了他的心智。
他似乎被道士取走了靈智,呆呆的坐在地上,臉上是驚愕恐怖百感交集的神情,他沒有說話,沒有再有任何表情動作,時間也許在這一刻定格。
老道雖然年已古稀,但是那種求生的慾望絲毫不減,他整個身體如同一隻蚱蜢一樣不斷的大幅度往後跳躍,但是無奈洞內空間束縛,他始終暴露在這個邪惡的同行面前,他不斷的掐訣,不斷的唸咒,無奈這一切在這裡不過都是無用之功。
張藝在巨大的驚恐之後感覺到的是無窮的憤怒,他其實也特別怕死,第二次生命來之不易,他很珍惜,好想好好的活著,但是現在的這一切似乎不可能了,但是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白白的死去,他想要做點什麼。
道士滿臉得意的看著三個被他的恐怖行徑嚇得如同母雞下面的雞雛一樣四處亂竄的人, 他輕輕的把刀在手掌上拍打發出清脆的聲響。
“怎麼樣,看到了,凡是和我們作對的就是這個下場,不但身首異處,而且魂飛魄散。”
說完他好像很滿意自己的傑作,把討好的目光投向了那個老頭。
老頭眯著小眼睛滿意的點點頭向前走了兩步,道士很知趣的退後兩步站在老頭後面。
“忘記介紹了,鄙人姓唐,名落英,受道上的兄弟抬愛喊一聲唐叔,這裡呢只是鄙人的一處產業,在其他很多地方還有分部。”
唐落英滿臉堆笑的看著站籠內的張藝,他的樣子在這一刻仍舊顯得那麼和藹可親,就像一位憨厚而知書達禮的老爺爺,但是事實是他只不過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聊齋中的畫皮應該就是這樣取材的吧。
“你也看到了,這不是一個小買賣,而是一個很大的商業帝國,為了經營好這個帝國,我花費了心思,付出了我所有的心血。因此除了全國四個點兩千多人在運作外,我還跑遍海內外尋找高人,例如像正一道長這樣的。”
唐落英揮手指了指身後的道士,道士立馬滿臉堆笑向唐落英拱手。
“還有很多很多,這裡面涉及到很多的能人異士,二十一世紀什麼最貴,人才,所以我求賢若渴,珍惜人才,特別是像張先生這樣的有著特殊力量的能人異士,我們格外珍惜。”
張藝靜靜的聽著,他始終沒有看唐落英一眼,胸中全是怒火,無奈卻只能在心底燃燒,卻始終不能向外傾瀉。
“如若張先生能加入我們這個商業帝國那絕對是給我們添磚加瓦,會讓我們這份偉大的事業更加安全長盛不衰的發展下去。像張先生這樣的賢能我在這裡可以向你保證,不但讓你擁有無數的財富,還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唐落英輕輕的拍了拍張藝的肩膀,一副長者疼愛小輩的架勢。
“販賣孩子也算是事業,拐賣人口也算是商業,笑話,你們乾的這些喪盡天良的事遲早要遭到天譴,要遭到報應。”
沙啞顫抖的聲音在這個洞穴內迴盪,尋聲音望去,只見柳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起,他全身發抖,兩眼通紅,用仇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唐落英。
柳條這一舉動讓眾人都嚇一跳,這其中包括了張藝,柳條一直比較瘦弱,也比較膽小,但是在受到剛才劇烈的視覺衝擊之後他還敢站起來駁斥唐落英的言論這是讓人萬萬都想不到的。
不過想到柳條很早失去父母,缺乏親情,是他帶著妹妹慢慢長大這也就釋然了。
柳條是一個膽小的人,同時是一個善良的人。